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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回玉萦被温槊带走也不是坏事,倘若玉萦好端端的在侯府里待着,东宫内侍去侯府要人的时候,祖母便会把玉萦交出去。
赵樽贵为太子,不怕他玩阴的,就怕他玩明的。
真接进东宫,他倒无法把玉萦弄出来了。
阴差阳错,温槊帮了大忙。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这些烦心事从脑子里赶出去。
这样静谧的夜晚,光是想一想他,便觉得扫兴。
见他若有所思,玉萦从被窝里伸出白得晃眼的手臂,手指轻轻落在他的眉心,似乎想帮他抚平。
她的眼神依旧朦胧,发丝铺在枕头上,只余一缕搭在肩膀,愈发衬得锁骨雪白细腻。
赵玄祐虽然没醉,但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看着她这般妩媚的模样,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气渐热,伸手便把她抱住了。
明明他夜夜都离不得她,却硬生生分开这么久。
玉萦醉眼迷离,只还认得他是赵玄祐,落在他滚烫的怀抱中,心跳愈发凌乱不稳。
她秀眉紧蹙,等着他终于将自己松开的时候,才低声喊了声:“世子。”
奔波数日,又才在她身上使了劲儿,赵玄祐不打算今晚过多折腾。
“早点睡,已经夜深了。”
也不知怎地,玉萦明明喝醉了,这会儿倒很精神。
见赵玄祐不理她,她索性支起身子,趴在旁边看着他。
赵玄祐闭了会儿眼睛,感觉到身旁的动静,复睁开眼睛。
见她似打量陌生人一般盯着自己,忍不住问:“怎么?喝醉了就不认识我了?”
玉萦冲他傻笑了一眼,伸手摸上他的眉骨。
“世子的脸真好看。”
玉萦在他跟前历来都是乖巧的,像朵解语花一般,只会说令他高兴的话。
只是赵玄祐明白,她的恭顺姿态里多少带着些曲意逢迎。
她奉承他,不过是因为他是世子,她是通房。
但眼下......她喝醉了。
此刻的玉萦是她甚少流露出的真实姿态。
赵玄祐忽而心中一动,方才积聚的困意瞬间一扫而空,立马精神了起来。
“我哪里好看?”
听着他的话,玉萦依然傻笑着,歪着脑袋盯着他。
片刻后,她伸出玉葱一般的手指点着他的额头、鼻梁、脸颊、薄唇和下巴,口中喃喃道:“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赵玄祐自是十分受用,只是他的眼前又浮现出晚膳时分她与裴拓并肩站在厨房里的情景。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玉萦仰着脸在看裴拓,眼神里尽是欣赏。
“你觉得裴拓好看吗?”
听到他的话,玉萦愣了一下,旋即咧嘴一下:“好看呀。”
这不假思索的回答瞬间点燃了赵玄祐的火气。
不过,他早就凝练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哪怕此刻心里涌起惊涛骇浪,面上依旧平淡无波。
玉萦趴得累了,翻身躺在枕头上,微微眯起眼睛。
赵玄祐的喉咙有些干涩,缓了片刻后,他侧过脸,目光紧紧盯着身旁的玉萦,语气却是漫不经心。
“是我好看,还是裴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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