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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坐于卧寝内,等候唐南斗的到来。
半丈远处,陈绵绵静静坐在床榻上,看着包扎妥当的左手,两眼空洞,神游天外。
屋内很是安静,气氛透着难以名状的诡异。
兀地,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常德有些惊慌的声音:“陛下,陛下!”
闻声,陈绵绵抬头望了过去,心头生出几分期待。
今日这出戏,必定是有后续的,就是不知,如今上演到什么进度。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太上皇蹙眉,威严道:“有什么话进来说。”
“陛下!”常德快步行入,俯在太上皇耳畔轻声道:“老奴在太妃娘娘宫中翻出了闭月丸,宫内提前做好的糕点里也有此物。”
闻言,太上皇瞬息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闭月丸,那可是能让女子情动的媚药,德太妃她这是准备做什么?
“陛下息怒!”常德为太上皇顺气,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还还有一事”
“说!”太上皇厉声道。
“卫洺小卫大人也在华阳宫中。”常德轻声道。
“什么?”太上皇“蹭”地站起,面色阴沉骇人:“他是怎么进来的?”
“奴才不知。”常德声音压得愈低,小心翼翼道:“只是他fanqiang要跑时,正好被奴才发现了。”
“岂有此理!”太上皇拂袖,阔步朝外行去:“他卫洺把皇宫当成什么了,他卫家的后花园吗?”
前头卫家、德太妃犯的种种错处,太上皇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独独私闯皇宫这件事,却是无法饶恕。
他倏地想起程都候所言,兴许,楚庭琛那边的乱子当真是卫家弄出来的,卫家已经不甘于坐在现有的位置上!
太上皇眸光沉了沉,心头涌起一丝杀意。
若真如此,卫家,留不得!
陈绵绵敏锐地捕捉到那一丝稍纵即逝的杀意,目光随太上皇的背影远去,脑子迅速转了起来。
听太上皇话里的意思,卫洺私自入宫被发现了?
莫非,楚聿修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太上皇发现卫洺私自入宫,好叫太上皇同卫家生了嫌隙?
脑门上传来一阵钝痛,将陈绵绵的思绪打断。
她抬手摸了摸包扎好的额头,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床榻上。
脑袋疼,脖子疼,手疼,心更疼。
饶是楚聿修如今贵为皇上,手握卫家生死,依旧不被卫家放在眼里,可像而知他以前生活得有多么艰难。
陈绵绵心口细细地抽疼,这份疼盖过了生理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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