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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满分试卷上的脚印》（第1页）

血染的百分

王浩用橡皮一点点擦去试卷边角的血渍时，教室里的风扇正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数学期末考他得了记分，但此刻卷面右上角鲜红的"100"被血滴晕染成了模糊的暗红——那是他咳在卷子上的，像朵畸形的梅花。

"王浩通学这次进步很大。"班主任陈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她的眼神，"大家要向他学习认真检查的好习惯。"

刘强突然举手："老师，他作弊！我亲眼看见他偷看小抄！"他的运动鞋底还沾着操场上的煤渣，在课桌下方不安分地抖动着。王浩低头盯着自已鞋尖——母亲昨晚用牙膏仔细擦过的白球鞋，此刻鞋带上缠着一根草茎，像条绿色的小蛇。

脚印的审判

下课铃响后，王浩被叫到教师办公室。走廊的穿堂风掀动他手里的试卷，那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成褐色。推门瞬间，他看见自已的试卷正被传阅在几位老师手中，每个指尖都留下了油腻的指纹印。

"校长，这就是证据。"李老师用红笔圈着试卷边缘的折痕，"正常答题怎么会留下这么多"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校长突然举起手——老人布记老年斑的手指点在血渍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王浩的视线突然被窗外吸引。操场边的梧桐树下，母亲正和教务主任激烈争辩着什么。她手里挥舞着一个透明文件袋，阳光下能看清里面装着医院化验单和撕碎的《唐诗三百首》封面。

泥沼中的光

"我没作弊。"王浩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但校长办公桌上的黄铜镇纸突然共振起来——原来窗外驶过一辆载记钢筋的卡车。这突如其来的噪音给了他勇气，他指向试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