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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对权势太过贪慕,皇帝能做的,便是许她一桩远离权力中心的婚事,保她一生平安顺遂,富贵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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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圣旨传到别院时,小院中众人的神情亦是精彩纷呈。
精明如孙倩然,立时明白这是应对宜安公主的策略。
这一招虽能退敌,却也自损。
宜安公主定然恨透了他......不止是他,孙倩然想到那日宜安公主对玉萦的恨意,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玉萦。
那是个身份高贵的小人,动不了赵玄祐,动个丫鬟却是轻而易举。
身处行宫,宜安公主贵为主子,随便挑刺找茬,治玉萦一个大不敬之罪,当场打死也无人敢说什么。
玉萦尚且想不到这么多,只以为赵玄祐又得重赏。
见孙倩然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心中有些莫名,只朝孙倩然客气地笑了笑。
待跟着赵玄祐进了屋子,玉萦好奇地问:“爷,今日这道圣旨应是天大的好事吧?”
“的确。”
赵玄祐那日开口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未料皇帝一口应下,干脆得令他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只要不用娶宜安公主,怎么都好说,教赵岐一辈子功夫都行。
“奴婢给世子道喜了。”
见玉萦笑盈盈的模样,赵玄祐唇角微弯。
是该道一声喜,不止是对他,还是对玉萦。
若真娶了那一位,怎可能容得下玉萦?
玉萦不知他在高兴什么,奉上香茶后便退了出去。
院子里,孙倩然正躺在竹凉椅上晒太阳。
竹凉椅的位置摆得极好,孙倩然躺在那里,肩膀以上躲在阴影里,只有身子露在阳光下。
见玉萦从屋里出来,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又停驻在玉萦身上。
“裴夫人。”
想着她一直盯着自己,怕是有什么话要说,玉萦上前福了一福。
“奴婢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孙倩然知自己打量太过,有些失礼,歉疚道:“没有沾什么东西,只是我一见到你,便想问你的练字进展如何了?上回我让你用草纸来写,其实我自己未曾用过,生怕让你走了歪路。”
“那法子挺好的,特别省钱,用起来也方便,”玉萦感激地看向孙倩然,“昨儿奴婢蘸了墨写给爷看,他说奴婢写得不错,还赏了奴婢一本字帖呢。”
“谁的字帖?”
“赵孟......”
“赵孟頫?”
“对,”玉萦有些不好意思道,“让裴夫人见笑了,奴婢不认识那个字。”
“他的字圆转遒丽,我幼时也临过他的帖。”
“如此,那奴婢一定好好练。”见孙倩然不欲再多言,玉萦道,“裴夫人,奴婢先去厨房做事了。”
“去吧。”孙倩然看着玉萦一脸轻松的模样,话音一落,终是于心不忍,又喊了声,“玉萦。”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迟疑片刻,孙倩然缓声道,“你......往后在行宫要谨慎些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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