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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天空飘起了细雪,我撑着一把黑伞,独自走在墓园的小路上。
妈妈的墓碑前,我轻轻拂去上面的积雪,露出那张温柔的笑脸。
三个月前,我花重金请了最专业的假死脱身公司,留下精心设计的遗物,只为了彻底离开那个不像家的家。
妈妈的骨灰盒被我小心地安放在行李箱,带到了这个她最爱的国度。
她临终前悄悄告诉我一个秘密,瑞士银行里,她给我留下了价值数亿的信托基金。而那个所谓的父亲,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新护照上的照片是我最喜欢的模样,嘴角带着新生的微笑。
我换了新身份,在瑞士最好的医院调养身体。断骨渐渐愈合,心口的伤也慢慢结痂。
偶尔翻看国内新闻,听说顾家破产了,裴言默和顾晚星迟迟没有结婚。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直到那天,假死公司打来电话。
顾小姐......有件事得告诉您。对方语气犹豫。
我走进屋,收起伞,说。
他叹了口气,您家前阵子破产了。您弟弟每天借酒消愁,前几天查出了肾衰竭,应该是之前就有问题,现在需要肾移植......
我打断他,我爸的肾呢
他开口,顾老爷子前阵子摔了一跤,目前已经老年痴呆了,没法做肾移植了......
挂断电话,我站在窗前,沉默了很久。
最终,我摸出一枚硬币,轻轻放在掌心,妈妈,你来替我决定吧,好吗。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始终没合眼。
深夜的医院走廊很安静,推开病房门时,顾雨轩正闭着眼。
他忽然惊醒,看清是我,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姐姐!
他想挣扎起身,我按住他,别动,躺好。
他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姐姐,太好了,你没有死!
也许是太过激动,他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
我终究,没有办法硬下心,眼睁睁看着这个和我流着相同血的人死去。
配型结果很顺利,手术那天,他跪在我面前,嚎啕大哭,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爸爸现在已经糊涂了,你可不可以别走。
我没有回答,被推进了手术室。
术后恢复的日子漫长而安静。我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梧桐树。
走廊上,两个护士的窃语断断续续飘进病房。
那位古怪的裴少爷又来了,手上全是伤!
可不是嘛,听说他最近天天变着法子折磨自己......
据说是为了赎罪好像得罪了什么重要的人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裴言默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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