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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来,袁氏一直霸占着国公夫人的位置,又仗着自己娘家家大业大,令谢辛垣不敢将自己迎进门,她的孩子何必到了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哪怕送到私塾里念书,都会被同窗耻笑。
她缠着谢辛垣这么长时间,甚至当初不顾一切不要名分跟谢辛垣在一起,如今,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让袁氏同意自己进门。
“那母亲同意了吗?”鹤语听着谢夔说着从前的那些事,她下意识问道,不过在问完这话后,鹤语已经反应过来。“应该没有的。”袁氏当然是不肯同意让外面的女人进国公府的大门的,不然,后来也不会有在袁氏才去世一个月后,国公府上就迎来了新的女主人。那胡岁岁,可不就是如今的国公府夫人。
谢夔“嗯”了声,他后来才明白,在自己面前总是温柔的知书达理的母亲,其实也很倔强。从来都没有吃过苦头的袁家嫡出的小小姐,在谢辛垣身上栽了个大跟斗。哪怕拼着自己这辈子的幸福生活,也要拉着谢辛垣一起下地狱。
袁氏很清楚,只要自己不点头答应,即便是谢辛垣再怎么想要将外面的女人迎进国公府,都不可能。当初谢辛垣是在自己父母面前发过毒誓,不会纳妾,不会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就将别的女人接进府上。她就算是背着善妒的名声,也不会让谢辛垣好过。
何况,她的孩子何其无辜,胡氏那日传给她的纸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谢辛垣另一个孩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若是真将胡氏迎进门,日后,谢夔可怎么办?她就算是拼着命,也要在让谢夔将英国公世子的头衔坐稳了。
鹤语有些佩服自己这位从未谋面的婆婆的性子,但同时,也感到有些惋惜。
若是她这位婆婆能像是她二姐姐一般,根本不将任何一个男人放在眼里,又将任何一个男人都放在眼里,可能就不会那么痛苦。
“母亲性子刚烈,受苦了。”鹤语说。
谢夔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说起来外人不知道的那些事。
“最初我并不知道胡氏是谁,也不知道她找我娘做什么。等到大一点,我不止一次遇见过胡氏出现在我娘跟前。她是假装成了府上的下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母亲的房间里。有一次,若不是我回去及时,母亲房间里的人都被支开,她在病床上,被胡氏气得喘不上气来,可能当场就晕厥在床上。”谢夔回想到小时候的那一幕时,即便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仍旧觉得恨意难消,“她就是故意的。”
等到再大一点,他才明白,若不是当时有父亲的默许,就凭着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背景的胡氏,又如何能混进国公府?
“灵州城的府上,有些我母亲的遗物。”谢夔忽然开口说。
鹤语:“嗯?”
“我从前以为母亲是因为我,而损耗身体,一病不起。”谢夔声音变得低沉下来,“但是后来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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