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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兰稚将消息第一时间给老侯爷和侯夫人送去。侯夫人听完,这才稍微放下心,长长舒了口气:“卓家和王府走得近,这么说,暂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了,只等着几时能回来就是了。”“天都快亮了,兰丫头,你跑进跑出,一夜没睡,先回去休息。”老侯爷嘱咐。侯夫人跟着附和:“难为你了,先去睡吧。”“我不困。”兰稚恍然摇摇头,坐在边上。这一等,就是天亮。老侯爷,侯夫人,兰稚,府上的其它人,很有可能都彻夜未眠。“云阶。”侯夫人唤来云阶吩咐:“先准备早饭吧,吃了东西再说。”说是这样说,可一桌子的早点摆上后,谁也没动筷。眼看着时辰已过朝议,仍迟迟不见齐宴清回来,大家又开始提心吊胆起来,兰锦慧和雪容同时跑到水榭堂来,尽管俩人互不相容,此刻也没有彼此针对的闲心了,阖府上下,都在等着消息。直至晌午后,有不少素日里,和侯府交情好的官眷夫人,跑来侯府打探消息了,找老侯爷询问状况的人,也不在少数,一时间,整个陵都上下,都好似笼在一层疑云当中,愈压愈低,人人自危......不过这倒是让侯夫人和老侯爷放了心,瞧这架势,不单单是侯府,其它几个肱骨朝臣的家中,也没比侯府安宁到哪里去。只是宫门始终紧锁,没有半点风声和消息传出来。一整日,昨夜被召入宫中的朝臣,包括齐宴清在内,一个也没有从宫中出来。“娘子!”小汐跑进水榭堂,在兰稚身边弯腰伏耳,低语了几句,把她叫了出去。兰稚跟着小汐匆匆出去,到了无人处,小汐才把一张皱皱巴巴的字条,从袖腕里抽出来,塞给兰稚:“娘子,给。”兰稚忙打开一瞧,是熟悉的字迹,上面只有简短几个字:“宫中生变,闭门勿出。”也不知怎么了,看见这两行字的时候,兰稚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是大公子的字迹!送信的人呢?”“奴婢被门房叫出去,那人只塞给奴婢,说交给兰娘子就走了,奴婢也没来得及问旁的。”小汐如实说。兰稚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送信之人一定是宫里的,是大公子怕我们惦念,才想方设法传了这消息出来......”“这个傻子,说这些做什么,也不知道说自己是否相安无事!哪怕只是带个安字也好啊!不知道我们担心的是他吗?”兰稚止不住眼泪,断断续续地抽涕着,泪珠子吧嗒吧嗒往那纸上掉,将上面略显匆忙的字迹,点点晕成一片。“哎呀娘子,你......你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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