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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汐,把我的披帛拿一件来。”兰稚小声唤来小汐,取了披帛,回头看齐宴清还睡着,自己出了屋门。雪容跪了一夜,听到门开,出来的却是兰稚,神色失落。兰稚走到雪容面前,浅行了个礼,递上披帛给她:“快入冬了,时节天凉,姑娘衣着单薄,当心着凉。”雪容对兰稚的举动显然意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多谢娘子,不过娘子不必费心了,公子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兰稚和善笑笑:“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走不走,影响不到我什么,姑娘随心就好。”雪容定定看着兰稚转身离开的身影,压根儿没有赶她走的意思。而大家也都低估了雪容的毅力,一连三日,齐宴清对她视若无睹,她就整晚整晚地跪在春杏堂外;白日里,只要齐宴清在府上,不管在哪,她都会去齐宴清所在之处等着他,哪怕齐宴清与她迎面相对,却只字不语,她都不介意,无论旁人如何劝,她就是不肯听。第四日一早,天还没大亮,齐宴清起身更衣,尽管动作很轻,还是吵醒了兰稚。兰稚迷迷糊糊地睁眼,并未出声,晓色朦胧中,见齐宴清换了官袍,默默离开。兰稚没了睡意。他去参朝了,看来成王已经气消,如此一来,雪容也不会被冷落太久了。晚上,齐宴清回来时,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意,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只兰稚瞧他时,从他的眼睛里瞧不出一点喜色。“小汐,去熬一碗醒酒汤来。”兰稚唤了两声没人应,正要自己起身去,却被齐宴清伸手拉回了身边。“你坐这,我有事同你说。”齐宴清声音低沉,从他的口气当中,兰稚听得出来,是酝酿了许久才开口。兰稚想了想,主动问:“公子今晚要去雪容那吗?”齐宴清眸露异色,沉默好半晌,才沉闷地“嗯”了一声。兰稚将帕子在手上绕了两圈儿,喉咙生涩,面上却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好,那等会儿醒酒汤好了,我让人送去芙蓉轩。”齐宴清才不管什么醒酒汤,端过兰稚的肩膀面向自己:“只要你说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不等兰稚答话,屋外有人喊了一声:“娘子,雪容姑娘晕倒了!”春杏堂外,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把雪容抬回芙蓉轩,又连夜请了个郎中来瞧,好在只是风寒着了凉,喝了些驱寒的汤药便醒了。雪容一醒,从满屋子的下人当中,一眼就看到了齐宴清,不顾阻拦从榻上赤着脚下来,径直跑到齐宴清面前,把站在他身边的兰稚撞开,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上,扑进了齐宴清怀里:“我就知道公子不会不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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