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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一听,这还了得,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赶,可到了府门前,还是晚了一步,远远望去,险些当场昏倒,那丫头此时此刻正逮住了刚从外回来的兰仲和,抱着他的大腿哭呢。“父亲,虽然女儿也舍不得您和母亲,可这婚事已经定了,侯府是勋爵人家,咱们兰家得罪不起啊,母亲不叫女儿嫁,女儿也不想嫁,只是......父亲,怎么办呀,要不您和侯府说说,母亲不同意,这婚事就算了吧,女儿从此就在家中伺候您和母亲一辈子,谁都不嫁!”兰稚紧紧抱着一脸懵的兰仲和,把鼻涕眼泪往他官袍上蹭。围观的四邻都忍不住赞叹:“孝女啊,啧啧,看看人家的女儿!”“不对啊,兰家大女儿不是早就嫁人了吗?这是......怎么从未见过?”兰稚根本不用抬头,都能猜到兰仲和现在的脸色,定比熟了的猪肝还难看。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兰稚又不肯撒手,他既不能发火,也不能说错话,只能麻手麻脚地站在那,尴尬地三番两次试图把兰稚捞起来:“咳咳,你瞎说什么呢,你母亲怎会不让你嫁人?好孩子,你定是误会了,先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回府再说啊!”“我不起来!父亲,您就答应了女儿吧,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你和母亲不答应,女儿也不嫁了,什么侯府公府,哪有父亲和母亲的意思重要!”兰稚故作听不懂话,委屈巴巴地抓着兰仲和,双膝似坠了千斤石一般,生生粘在地上了。兰仲和听着旁边人一顿唏嘘和夸赞,脸上却被臊的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地朝着大伙儿干笑两声:“哈哈,丫头小,净瞎想。”转过身背对着大伙儿,兰仲和立刻换了个要吃人的嘴脸,狰狞着瞪向兰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警告:“兰稚,你别过分了。”兰稚非但不听,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父亲,我听您和母亲的,母亲不让我嫁,我不嫁了还不行吗!”“娘诶,谁说不让你嫁了,你到底要闹哪一出!”兰稚知道戏也差不多了,啜泣着抬眼,泪眼婆娑,抽抽搭搭地委屈:“女儿今日回府待嫁,可木兰苑里除了一张床榻什么都没有,听说是母亲叫人都搬走了,三日后侯府喜婆上门,女儿连个梳妆的镜子都没有,这难道不是母亲不想要女儿嫁人,又不好明言,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挽留女儿吗?”“您瞧瞧,这兰家上下,哪有一点喜事将近的意思,显然是母亲不满这桩婚事,却又因着女儿任性,不得不同意。母亲舍不得女儿出嫁,女儿懂,女儿都懂!女儿不嫁就是了,您现在去退婚还来得及,可不能在大婚那日,丢了咱们兰家的脸啊!”兰仲和越听越离谱,又拦不住她,急出了一头汗,颤颤抬袖擦了两下,赶紧给门房使眼色:“满口胡言,来人,还不把小姐拉进去,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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