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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王却端坐在桌案后,平声细语道:“人家明显对你无意,你还纠缠什么?”“你懂什么?”李嫣的脸都要拧成一团了:“还有,刚才在屋内,你拦着我做什么?一个外室的私生女,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同我放在一个台面上!”承王略显不悦:“嫣儿,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今日是侯夫人寿宴,你公然挑破兰稚的身份,打得不仅是她的脸,更是兰家和侯府的脸,你真想让侯夫人厌了你不成?”“还有。”承王看向李嫣,语气重了些:“兰稚再不堪,她父亲也是兰仲和,刚刚升迁,父皇对其常有赞誉,方才席间,你没见兰仲和身边围了多少人?兰家,我有用。”“皇兄,你该不会是想撮合宴清和那贱人吧?我不准!”承王缓缓合上折扇,目光森然:“嫣儿,官场上的事,你不懂,最好别坏我的事。”李嫣是害怕承王的,平时瞧着好说话,没架子,可只有她知道,承王李鹜,是会笑着要人命的角色,太子之位不稳,乾坤未定,她不敢真的与李鹜相悖。见李嫣冷静了下来,承王才放缓了口气:“宽心些,你是本王的堂妹,皇兄怎会不疼你?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天子的侄女,皇亲贵胄,还怕抵不过一个小小的外室女?便是让让她又如何,就算宴清再喜欢,侯夫人还能让一个这样身份的女子,做了侯府主母不成?这威远侯夫人的位置,皇兄帮你留着就是。”宴席外,兰稚的脚步很快,匆匆没入了春日疏影当中。齐宴清近乎是跑着追上的。“阿稚,阿稚!”齐宴清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拖去了无人的假山后。“不是你想的那样。”齐宴清喘着粗气,眼眸隐隐发热。“公子当真在过意我的想法吗?”兰稚红着眼夺过齐宴清手上的发簪,举在他面前笑问:“公子,兰稚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旁人的替身?取乐的玩意儿?还是听话的小猫小狗?”齐宴清无奈:“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公子要我怎么想?”兰稚第一次在他面前,骤然提高声音,甚至盖过了他。齐宴清从未听过她这样说话,身子一凛,忽觉眼前人有些陌生。二人沉默许久,齐宴清的脸上有了躁色,语气也冷了下来:“兰稚,你听清楚了,李嫣她喜欢什么,与我无关,我从不会费神记这些没用的东西。”“这簪,是我一眼瞧上,觉着好看,才想着买来送你,为此还找工匠特别精心打造过的,因为我想给你的东西,与旁人不一样,我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若当真这般介意,我拿去丢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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