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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泽抱着酒坛子靠在石凳上打起了呼噜,夜逸尘趴在石桌上,嘴里还嘟囔着“再…再来…”。安书雪和蓝潇潇头靠着头,坐在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小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酒意和淡淡的惘然。月寒川、北冥羽、莫一舟和凤无痕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的弧度。洛璃也感到酒意上涌,头有些发沉。她环顾四周,看着这些在生命中最重要时刻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一种饱胀的酸楚的情绪堵在胸口。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落在她肩上。她抬头,是帝玄溟。他眼中也带着微醺,却依旧清明。“累了?”他低声问。洛璃摇摇头,又点点头,靠向他坚实的臂膀,汲取着那份令人心安的力量。她看着沉睡或微醺的伙伴,看着父亲,最后目光落向远处城墙方向。那里,巡逻灵师的光点依旧在夜色中坚定地移动着,如同一条不眠的火龙,守护着这片灯火,也守护着这短暂偷来的安宁。“真希望......这一刻能再长一点。”她喃喃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帝玄溟没有回答,只是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目光也投向那预示着风暴的远方夜空。夜更深了,寒意渐浓。几盏灵灯的光芒也变得微弱。院中,杯盘狼藉,酒香未散。或倚或靠的身影沉浸在短暂的安宁或沉睡中。这份在危机边缘强行聚拢的暖意,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倔强地燃烧着。洛璃靠在帝玄溟身侧,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缓缓闭上了眼睛。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洛璃先醒了。被清晨的寒风一吹,意识清醒了大半。她轻轻挣开帝玄溟的怀抱,他守了她整夜,墨色衣襟上落着几片晨露打湿的灵树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院中的喧闹早已沉寂。洛祁坐在石阶上,背脊依旧挺直,只是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颈间的黑气在晨光里显出狰狞的纹路。洛璃蹲下身,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轻轻盖在父亲肩上。指尖触到他微凉的肩头时,洛祁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只低声道:“去吧,爹在这里守着。”她喉头一哽,点点头,转身时撞见帝玄溟醒着的眼。他没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晨露的寒气。两人并肩走上城墙时,巡逻的灵师正换岗。见到他们,原本疲惫的眼神都亮了亮,齐齐躬身行礼。洛璃“嗯”了一声,目光投向极远处的地平线。那里的天幕正诡异地暗沉下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泼上了浓墨,连初生的朝阳都被吞去了大半光芒。最后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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