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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你从小爱干净。妈给你把灰扫扫……干干净净上路。”

说完，他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笨拙地为儿子一点一点擦拭怎么也清楚不掉的水泥点。

萧宇飞在一旁笑着点头，声音微颤：“好，小时候我就最喜欢妈妈给洗头，特别干净”

黎母嘴里还念叨着小时候哄儿子睡觉的歌谣：“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

母亲唱一句，萧宇飞的魂魄就在一旁流泪低声跟唱一句。

最后，母亲轻轻俯身，低下头在熟睡的儿子额头上落下一吻。

“儿啊，乖乖睡吧。路上冷，等睡醒了等爸妈来带你一起回家。”

话音落下，她终于忍不住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一旁的父亲同样声音哽咽：“儿子，对不起，爸来迟了。”

他像小时候一样，小心翼翼地握住儿子的手：“走，爸妈带你回家

了！”

萧宇飞早已泪流满面。

他走上前一手将手覆到爸妈的手背上，一手搂住两人：“好，我们回家。”

姜寻真从始至终一直默默地站在两位老人身旁，就在他们想要将遗体转移进棺材的时候，她终于开口。

“我想送宇飞最后一程，能不能让我牵着他的手走完最后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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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时候，她曾手牵手一同与他走进洞房，亲热接吻。

如今，他想要牵手送宇飞最后一程。

看到萧宇飞的遗体，姜寻真沙哑的嗓音低声哀求。

可萧父却没有动：“我让你跟着进来已是忍耐极限。宇飞我们从小亲自带大的，就这么被你和那个男人害死了。”

“他死的那么痛苦，全都是你造成的！”

“你有什么资格？你不怕他在黄泉路上也不安心吗？”

年迈的老人厉声痛斥姜寻真。

姜寻真放下往日的骄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向两位长辈磕头请求。

萧母却冲上前狠狠地往姜寻真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巴掌声响起。

姜寻真还是跪在地上没有动。

萧母却上前使劲拽着他的衣领，凄厉的哭嚎：“你害得宇飞死得那么惨，你怎么有脸送他最后一程！”

“宇飞从小最怕疼了，你让他死无全尸啊！”

姜寻真痛苦闭目，哽咽着道歉：“对不起！”

可她的道歉换不来萧宇飞的性命。

萧父一步步走向她，也冲着她跪了下来。

“我们当爸妈的见不得孩子死后还要不得安宁，就当我求你。”

“请你不要再逼着宇飞接受你迟来的愧疚，让他安息！”

说完，他也冲姜寻真跪地磕头。

萧宇飞的魂魄飘到姜寻真身前，想要拦住父亲。

一阵冷风拂过，就在萧父低头的时候，姜寻真拖住公公的胳膊，最终还是妥协：“别，我答应你们——”

“让宇飞安息……”

她好像感觉到宇飞正在看着自己。

姜寻真目光眷恋地看着深恋的爱人，无声告别：宇飞，再见。

将萧宇飞的遗体转移进棺材之后，

警察局和检察院的同事和领导们也出现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