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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衣服很旧,却清洗得十分干净,还绣了很不错的花边,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的。
她长得很淡,像云,像雾,也像清晨的露珠。
可眼角结尾处那出其不意的一抹微勾起,整张脸就变成了淡极始知花更艳,显得格外秀丽。
“你刚刚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有什么缘故?”沈琼芝笑着问。
沈秋兰的脸更红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双手颤颤递给了沈琼芝。
“初见九姑,也没什么别的可以拿出手,唯有针线稍微过得去,就做了个小玩意给九姑赏人,还请九姑不要嫌弃。方才想拿出来,可人多,就......”
沈琼芝接了荷包,越看越喜欢。
虽然材料不太好,可针脚绣活十分出色,花样审美也非常好。
她拉着沈秋兰坐下,亲切地询问了一些家常的问题。
原来这个孩子才只有十二岁,却长得这般高挑,第一眼看去还以为快十五了。
小小年纪又在乡下长大的,竟然这么聪明伶俐,说话也乖巧,着实不容易。
“我看你谈吐很好,可曾念过书?”沈琼芝问。
沈秋兰低下头:“爹爹说女儿无需读书,只要做好家务,养活家人就是本分了。”
这话把沈琼芝给说怔住了。
怎么还有个养活家人?
她问这是什么意思,沈秋兰老老实实道:“父亲和兄弟们每天读书,母亲要操劳家务,平时就靠我和姐妹们洗洗刷刷缝缝补补赚些钱来吃饭。因我会做些针线,家里是我赚钱居多。”
之所以长得比别的兄弟姐妹高,也是因为会做针线的缘故。
那些雇主喜欢她的手艺和性子,又心疼她在家出力受罪还吃不到什么好的,经常以做绣活的名义把她叫去,单独给她弄些好东西吃,让她边吃边做活,一来二去的就长上个头了。
沈琼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虽然她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可她知道,外头很多人家都是这样,只不过她比较幸运罢了。
不是每个父母都像她的爹娘一视同仁,更多的是把儿子当做根,女儿当做迟早要随风而去的叶。
可明明都是根啊。
她忽然想到什么,笑着问:“你说你家在九街,平时做些绣坊给的活?”
沈秋兰点头。
沈琼芝笑:“绣坊那边压价厉害,你还不如替我做,我多给你一些钱。横竖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沈秋兰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脸也瞬间变得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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