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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残卷 秘辛（第1页）

破庙的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雪沫子顺着门缝钻进来，落在油灯的光晕里，倏忽便融了。

诸葛清将茶杯搁在案上，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她抬眼扫过殿内众人——上官珩望着旧部，眉头紧蹙；慕容昭拄着长刀，面色沉凝；钟离月把玩着腰间玉佩，笑意不明；刀疤脸等人垂首立在一旁，气息肃杀。

“三十年前的事，牵扯的远不止诸葛、上官、慕容三家。”诸葛清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解开腰间香囊，从中取出一卷被油纸层层包裹的残卷，“这是我从御史台暗档里偷抄出来的，上面记着当年兵变前夕，几方势力的往来密信。”

残卷在灯火下展开，纸页泛黄发脆，墨迹却依旧清晰。上官珩俯身看去，瞳孔骤然收缩——密信的落款处，竟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徽记，像一只展翅的玄鸟。

“这是什么？”他失声问道。

“玄鸟卫。”钟离月忽然开口，她走到案前，指尖点在那徽记上，“一支只听命于先皇的秘密力量，三十年前兵变后，便销声匿迹了。”

慕容昭闻言，猛地抬头：“先皇？当年先皇驾崩，不是传说是急病暴毙吗？”

“急病暴毙？不过是掩人耳目。”诸葛清冷笑一声，“我父亲留下的手记里提过，先皇是察觉了上官雄等人的谋逆之心，才被暗中下毒。而玄鸟卫，就是他为了牵制上官家，暗中培养的后手。”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哨声，尖锐得刺破了风雪。

刀疤脸脸色一变，霍然起身：“不好，是上官雄的人！他们竟能找到这里！”

话音刚落，便听“哐当”一声巨响，破庙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寒风裹挟着雪粒汹涌而入，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险些熄灭。

门口立着一群黑衣暗卫，为首之人身披玄色斗篷，面容冷峻，正是上官雄的心腹，人称“鬼面”的护卫统领。

“诸葛清，交出残卷，我留你们全尸。”鬼面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慕容昭长刀出鞘，寒光暴涨：“痴心妄想！”

上官珩也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鬼面：“我父亲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刀疤脸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呈扇形散开，护住殿内的案几。钟离月却忽然笑了，她侧身站到诸葛清身边，指尖一翻，袖中滑出一柄纤细的软剑，剑穗上系着的玉佩，正是那块刻着“钟离”二字的信物。

“玄鸟卫的人，也配来拿玄鸟卫的秘辛？”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意。

鬼面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你……你是钟离家的人！”

“总算还有点见识。”钟离月挑眉，软剑挽出一个剑花，“当年你们屠我钟离家记门，今日，也该算算这笔账了。”

庙外风雪呼啸，庙内杀机四伏。油灯的光芒在众人的脸上明明灭灭，映着一张张决绝的脸。诸葛清攥紧了手中的残卷，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场埋藏了三十年的恩怨，今日，总该有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