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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说话。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信任你我也是正常的。你去把药端来。”
瑟儿乖乖地去了。
不过谢景愿依旧不喝,也不看盛苒,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进的阴骇气息。
盛苒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阴渗渗,浑身又带满刺的人。
她悄声对瑟儿说了句什么,瑟儿又赶紧去了。
等回来时,她拿起一块儿小蜜饯丢进了药碗里。
“来,这下药不苦了,可以喝了。”
谢景愿一直冷冷地坐着,不想任何人靠近自己,可当那碗加了蜜饯的药,端到他的跟前时,他的睫羽却是微动,喉头滚了滚。
记得那时在猎林。
有次他生病了。
她怎么哄他都不肯喝药,后来,她走了几里的山路,给他买回来了一盒蜜枣。
她也是这样把蜜枣放在药碗里,哄着他说。
“景愿,快喝。这下不苦了,我发誓!”
他从不怕苦,从小到大,他什么苦没吃过。他偏想让她费尽心思哄着自己,让她为他四处奔走。
直到今日她都不知,那次他风寒发病,是他看到她整天到晚和北辰殷待在一起,故意泡了一夜的凉水澡。
她也没撒谎,那碗药,真的很甜。
“快喝吧,真的不苦了。”
记忆里女子的话语,和面前盛苒的温和言辞一点点重合,谢景愿缓缓抬头,眼前盛苒的娇俏小脸,也渐渐幻化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那么近。
虽然那一下的失神只有一瞬,但他再次抬眸时,没有像方才那样激烈的抗拒了。
他一点点伸出手拿过药喝了下去,哑声低语了一句:“谢谢。”
盛苒没想到谢景愿肯喝药不说,还愿意和她说话了。
惊喜之余,才发现,他若不做出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时,眼神不再那样的冷暗,其实看起来很乖。
一时间竟让盛苒看得有些愣住了。
瑟儿说的倒也没错,好看的东西,就算是摆在屋子里看着,也是好的。
等出去的时候,瑟儿忍不住低声说了句:“小姐,要奴婢说,这个年轻公子只要不冷冰冰的,其实挺好的。至少比那个性子高傲又不搭理人的夜王强。”
盛苒皱眉,不悦地瞪了眼瑟儿。
“以后别再提什么夜王了,你们说的我和他之前的种种,我都记不起来了。既是老天让我把他忘了,就罢了吧。”
瑟儿眼睛亮堂堂:“嗯嗯,小姐说的对!不提不提了。”
真希望小姐再也别恢复记忆才好。
“好了,去购置一些男子换洗的衣物,别惊动府中人。”
瑟儿偷笑,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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