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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则缓缓的转过头,看向外面的女孩。只见门外女孩提着篮子对着她笑呢,夏日的阳光很刺眼,她的笑容在那阳光里却分外灿烂干净。
他看到有些愣怔,没有说话。
张杏榕见他没骂人,还挺高兴的,总算有一个不骂人了不是?
她提着篮子走进去,笑:“温叔叔,我给你送了点吃的过来。”
说着,她把篮子里的凉粉和炒馒头拿出来。
“你们下放的人艰苦,粮食少,其实山上有不少东西都可以做成粮食。臭黄荆,凉粉果,斑鸠叶都可以做成凉粉……”
“小姑娘,你靠近我你不怕死吗?”温时则看着张杏榕,眼睛里带着一些讽刺。
生产队很多姑娘想嫁给知青,想进城里吃商品粮,不想在生产队土里刨食。所以这些年,他时不时看见一些外面生产队姑娘跑来勾搭知青。
不过大多数都被罗大荣给轰走了。近两年少了一些,不过最近这苗头又起来了。眼前这个,是不是也存有这么个心思?只可惜,他们不是知青,他们是下放的人!
张杏榕不知道温时则心里具体想什么,但看到那抹讽刺,她能隐约猜到一些。
她有点无奈:“我当然怕死。我也知道你们在想,我靠近你们就是图谋不轨,不过你们下放的时候被斗的差不多了吧?身上还有什么值的我们图谋不轨的吗?”
温时则顿了一下,哼一声:“嘴巴倒是挺厉害,什么也不图,白白给别人送粮食。我温某不相信这世界还有这等人!”
也许有吧,可这些年他见过太多疯狂自私的人,他不相信好人会出现他身边。
“我确实也有所图,图个心安理得吧!”张杏榕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上天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有得有失,我得到一些东西,当然要付出一些东西。”
前世她带着无尽的悔恨死的,但是却得到了一个重生的机会。其实重生回来,她总感觉不真实,所以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温时则愣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人说这话,反而有可信度。要是她说什么也不图,他肯定不相信。
“温叔叔,历史是不断上前发展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停留。历史上混乱往往不会长久,而之后往往就是发展繁荣。不是有句话吗,‘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以后能不能合而大势,就靠你们这些人了!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我希望大家不要放弃希望。”
温时则愣住了,看着眼前的女孩满是惊讶。
怎么不对呢?她说的很对,一个小女娃都明白的道理,他怎么不明白?他明白,他就是难受,就是不甘,就是忍不住自暴自弃。
可一个小孩子都能坚持,他为什么要自暴自弃?
他抬头深深地看着张杏榕:“你读过几年书?”
“初中没念完。”张杏榕笑。
“我不信。”温时则笃定道。一个初中没读完的,能说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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