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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一夜夜睡不好觉,但人前还得扮得若无其事,可回到景和宫,她却行坐不安。不过白担心了几个月,乾坤子并没有来。
可是,今天他却来了。
这怎么不让贤妃心惊肉跳?
乾坤子看见褚贤妃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但没有住口,反倒笑了,道:“安儿,以咱们的关系,你现在还要撇清,撇得清吗?”
贤妃色厉内荏地道:“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乾坤子对于贤妃的反应,不但没有一点生气,反倒饶有兴趣,笑道:“以前你说没有关系还可以,现在,月儿都这么大了,你再说没有关系,你不觉得自欺欺人吗?”
贤妃冷笑一声,道:“月儿是公主,是皇上的女儿,与你并无一丝半点的关系,你顶多只是她的师父,你坏我名节不要紧,不要误了她的前程!”
“你就别再侥幸了,月儿是本座的女儿!”乾坤子看著她,面现不悦。
他比皇帝又差了哪里?当初要不是他,皇甫圣能坐到皇帝的位置?
他能扶持起一个皇帝,就能扶持另一个。
他能拉起一个皇帝,也能拉下一个。
可面前这个女人,他这么些年念念不忘,她的心里却只想著皇甫圣,不就是因为,他是皇帝吗?
贤妃道:“不是,当然不是!那段日子,皇上宠幸我甚多,月儿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女儿!”
乾坤子眼神微眯,神色有些不好看,他皱著眉,用难以索解的目光看著面前依然美丽的女人,道:“安儿,你觉得本座是傻瓜吗?本座岂会为别人养女儿?本座早就悄悄地和月儿滴血认亲,证明她的的确确就是本座的骨血。所以这些年,我不遗余力地栽培她,训练她,培养她。月儿也的确不负我所望,十分优秀,比皇甫圣的儿子们都优秀!”
“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褚贤妃的确一直在自欺欺人,或者说,一直心怀侥幸,可是,乾坤子残忍地把她最后一丝侥幸也剥离了。
滴血认亲,原来已经滴血认亲,证明了月儿是他的女儿。
是啊,她怎么傻了?乾坤子这样的人,的确不可能为别人养女儿,哪怕是她的女儿。
贤妃是个聪明人,她不会相信会有一个男子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女人好,好到愿意养她和别人的女儿。
原来,他已经确定了。
可笑她还一直期望,一直祈祷。
贤妃好像突然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连站也站不住了,无力地瘫软下来,眼看得就要坠地,乾坤子上前一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让她免于跌坐在地上。
贤妃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推开她,怒声道:“滚,滚,你给我滚!”
她泪流满面。
如果乾坤子没有说明真相,至少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现在,连自欺也不可能了。她是皇帝的宠妃,却生出不是皇帝的女儿,而她也正因为这个女儿,才更加得宠,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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