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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让我怔了几秒。

衣衫陈旧，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昔日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梦梦，”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以前的事是我错了。”

“道歉？”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波澜，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妈妈。”

他头埋得更低，肩膀垮塌下去，

“我知道，妈…她是我害的，我每天都在后悔…”

“后悔有用吗？”

我打断他，

“林诚昕，你的后悔，能让她活过来吗？”

他猛地抬头，眼眶通红，里面交织着痛苦和控诉，

“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你就不能给我弥补的机会吗？”

我冷冷看着他，

“我们之间，早在你让我签下那份谅解书的时候，就彻底完了。”

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我没有再看他，直接关上了门。

另一边，

白娇娇侥幸逃脱了法律制裁，

那份林诚昕签下的谅解书，成了她的护身符。

可没等她高兴，酒店就倒闭了，她也失业了。

她再找工作时，已经被业内列入黑名单。

根本没人愿意聘用她。

最后她只好去了一家不正规的三无酒店。

她却仍然趾高气扬，再一次得罪客人时，

她被那位刚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客人，在气愤下杀害。

下场极其凄惨。

三年后。

我坐在新买的公寓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

这里视野开阔，空气清新。

这三年，离开了林诚昕以后，我重新开始，

我开始学习一直想学的陶艺，

重新联系了因为婚姻而疏远的朋友。

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甚至开始和新的有好感的男人约会。

今天，我去公墓看了婆婆。

照片上的她，笑容慈祥。

我放下一束她喜欢的百合，

还有一小袋新上市的山核桃。

“妈，我来看您了。我很好，正在学着好好生活。您不用担心我。”

一阵微风吹过，拂动周围的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温柔得像是叹息，又像是回应。

离开墓园时，阳光正好。

刚走到停车场，手机响了，是陶艺老师打来的。

“你那批柴烧的作品开窑了，效果特别棒！有个小型艺术空间看到照片，想邀请你这批作品去他们那儿做个主题展，有兴趣吗？”

我笑着应下，走向停车场。

路上等红灯时，我看到街边新开了一家咖啡馆，落地窗明亮，里面坐着看书、工作、谈笑的人们，生机勃勃。

绿灯亮起。

我踩下油门，驶向前方开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