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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把“快刀”就是陆家。
她的目的是脱离谢府,至于谢家人和陆婉儿……
别说她重生过一次,就算重生几次,自己也没能力对付这帮人,尤其是陆婉儿,她和她的出身阶级差距太大,从一开始就注定。
戴缨实识务,不会自不量力地同这些大人物交缠,只想平淡过完此生。
……
晚间,夜色渐深,戴缨沐洗过后凭着窗榻打络子,听得熟悉的脚步声朝院子响来,立在阶下。
“你家娘子呢?”
温润干净的声调,浮于面上的柔,下面是坚毅的力道,谢容其人就像他的声音一样,穿过柔层触底,内里的坚硬让你生痛。
上一世,在她失了孩子后,谢容对她态度转变的太过诡异,她想问个究竟,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那孩子是因为陆婉儿没的,为什么他没惩戒陆婉儿,哪怕连一句责怪也无,反倒冷落她。
这是戴缨的心结。
无数个夜晚,她想不明白,到死亦不能释怀,为什么。
然而重活一次,她不想知道了。
其实那个答案早已在她心里,只是一直不愿承认而已……
“回表少爷的话,娘子已歇下。”归雁恭声道。
谢容往纱窗上看了一眼,昏黄的烛光中,映着一道薄薄的身影,他走到窗下,拿指在窗栏叩了叩。
“之前你说想去城外的青山寺给舅母祈福,明日我得闲,带你去可好?”
“不劳兄长费心,这几日身上乏累,不去了。”
“身上哪里不好?我叫大夫来看看。”
“不是什么病症。”
谢容从袖中掏出一物,搁于窗台:“去外城几日,闲来无事鼓捣了这个,你看看喜不喜欢。”一语毕,窗内仍没有动静:“你早点歇息,等身子好些我带你出府游玩。”
戴缨“嗯”着应下。
窗下之人离开,脚步声远去。
谢容走后,戴缨支开窗扇,将窗台上的东西拿到手里,是一个木雕“小人儿”,圆圆的脸,眼睛弯成新月,扎着两个鬟髻,一边结了一个缨穗。
儿时她的模样。
“阿缨,等我长大娶你,咱们永永远远好下去……”
孩提时天真的话语变了调性,“永远”二字也败了色。
他不愿见她,她便让人给他递信,求一封休书,那时他若让她走,换一个环境和心境,兴许她还能活。
可小厮带回的话却是:“你一妾室哪有什么休书?要么转赠要么发卖,无‘放妻’一说。”
接着小厮又道,“主子爷还说,姨娘安心待在谢府,莫要想些不相干的事情。”
他将她囚困,直到她郁郁而终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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