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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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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言疯了。

她被送进了全港最昂贵，也最奢华的精神病院——圣洛克疗养中心。

一间能俯瞰维多利亚港全景的病房，日租金足够一个中产家庭一年的开销。

这是李昂为她支付的，最后的体面。

也是一座用金钱堆砌的，华丽的囚笼。

我站在病房厚重的隔音门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那个安静的女人。

在她被关进来的这段时间，华尔街发生了很多事。

那些曾在宴会上高声附和陈舒言，用鄙夷的目光扫过我的金融精英们，一个接一个地遭遇了“意外”。

有人在敲钟前夜，被查出商业间谍罪，从天堂直坠地狱。

有人苦心经营的项目，一夜之间数据泄露，被对手抄底，血本无归。

更有人，在风头正劲时，被爆出足以毁掉一生的性丑闻，社会性死亡。

华尔街的风，一夜之间就变了向。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他们终于想起了那个在角落里，被他们视作“骗子”的我。

想起了陈舒言那句“再给我画一张符”的绝望嘶吼。

于是，他们疯狂地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我。

往日里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精英们。

此刻涕泪横流地跪在我的面前，哭诉着自己的遭遇，乞求我高抬贵手，解除这看不见的“诅咒”。

我只是平静地告诉他们，种因，得果。

在他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才假意“大发慈悲”。

“想活命，也可以。”

我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将你们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捐给‘陈氏受害者援助基金’，一丝一毫都不能留。”

“用你们的脏钱，去弥补那些被你们吞噬掉人生的家庭。”

“否则，家破人亡，祸及子孙。”

他们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照做了。

看着新闻里播报的一笔笔巨额捐款。

我知道，陈舒言用金钱构筑的虚假人脉，也被我亲手连根拔起。

现在，只剩下她最后一个人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

药物的作用让她看起来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顺。

曾经不可一世的华尔街女王，看清是我的一瞬间，她眼底那份被药物压制住的怨毒，一闪而过。

但很快，就被一种更加卑微的乞求所取代。

她挣扎着想下床，却被束缚带牢牢捆在椅子上。

“你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讨好。

“救我出去。”

“只要你救我出去，我把我这个人也给你！”

“我们不是有婚约么？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我做你的狗！”

我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你的‘一切’？”

“你还剩下什么？”

我俯下身，轻声问道：

“你是指霍兰德家族和林氏集团挑剩下的那些不良资产吗？”

“还是指你那个，已经被碾碎的命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