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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戾气。最先松弛下来的是苍鹰，他靠在舞台栏杆上的身体突然晃了晃，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是八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后的失重感。 他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摸向自己的脸颊——那里还沾着干涸的血渍，是沈承宇的拳头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周助理”这个身份最后的痕迹。 阳光从宴会厅破损的窗户斜切进来，正好落在他布满伤痕的手臂上。 他盯着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突然笑了，笑声很低，带着浓重的沙哑，笑到最后眼眶却微微发热。 八年，两千九百多个日夜，他每天都在扮演一个冷血的帮凶，连做梦都要警惕自己说漏身份，此刻“苍鹰”终于可以不用再藏在“周助理”的壳里，这种自由的沉重，让他连呼吸都觉得陌生。 他想抬手擦一下眼角，却牵动了肋骨的伤口，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