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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些了多谢姑娘”老伯的声音依旧嘶哑,但已能成句。
就在这时,一声更加巨大的断裂声从茶楼方向传来,伴随着人们的惊呼,一根燃烧的巨大梁柱轰然砸落,火星如暴雨般飞溅,火势似乎更猛了!
灼热的气流裹挟着刺鼻的焦糊味和火星席卷而过,燎得人脸颊生疼。
叶卿棠下意识地用袖子护住老伯的头脸,自己却被几粒飞溅的火星烫得轻嘶一声,白皙的手背上瞬间留下几点红痕。
她猛地抬头望向火场,心脏骤然缩紧。
浓烟翻滚,烈焰升腾,在那片炽热炼狱的边缘,她只来得及瞥见几个奋力扑救的模糊身影,其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在火光中一闪,毫不犹豫地指挥着人冲向最危险的坍塌处。
那决绝的姿态,让她刚刚平息些许的心跳再次狂乱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揪心感撕扯着她。
“小姐!您的手!”双儿带着哭腔惊呼。
“无妨!”
叶卿棠迅速收回视线,声音绷得更紧,仿佛刚才那一瞥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
她强迫自己低头,目光重新落回药箱,手指却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叶卿棠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窒涩感,快速翻找着烫伤药膏。
指尖触到冰凉的小瓷罐时,远处又传来官兵们急促的呼喊和傅怀砚穿透嘈杂、简洁有力的命令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她拧开药罐,清苦的药膏气味弥漫开,与周遭的硝烟尘土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她用指尖蘸取一点,却迟迟未涂上自己的手背,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片吞噬一切的火光。
指尖的冰凉药膏仿佛带着沁骨的寒意,叶卿棠强迫自己将药膏涂抹在手背的红痕上,那清苦的气味短暂地覆盖了硝烟与焦糊味。
每一次木梁断裂的巨响,都让她涂抹药膏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一下。
她能“听”到火舌舔舐木料的噼啪声,能“听”到沉重焦木被奋力挪开的摩擦声,更能“听”到那个男人在烈焰中指挥若定、不容置疑的每一个字眼。
那些声音在她耳中无限放大,盖过了眼前老伯渐渐平复的喘息,也盖过了双儿在她身边焦急的抽泣。
“姑娘姑娘?”老伯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叶卿棠猛地回神,指尖的药膏差点滑落。她迅速收敛心神,将药膏罐盖好,动作却比方才僵硬了几分。
“老伯,您感觉好些了就好。”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目光却是不受控般再次投向那片炼狱。
浓烟深处,人影幢幢,她努力分辨,只捕捉到几个侍卫抬着伤者冲出来的模糊轮廓。
“双儿,再给老伯喝点水。”叶卿棠吩咐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远处,似乎有人在高喊着什么“柱子要塌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更加慌乱的跑动声和傅怀砚陡然拔高的、带着怒意的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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