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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双眼无力地闭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母亲!”
白渊嘶吼着冲过去,速度快得惊人,一把抱住白鸾软倒的身体。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小心翼翼地探向白鸾的鼻息,当感受到那微弱却真实的气息时,他紧绷的身体才瞬间松懈下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掉下来,砸在白鸾苍白的脸上。
“母亲你别死”
他哽咽着,声音里满是悔恨;“我错了我不该问你那些话我不该怪你我不恨你了也不恨父亲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回极寒之城再也不出来了”
闫瑾脩捂着流血的肩膀,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依旧强撑着站在原地。
他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子,眼中满是复杂——有对当年时光回溯的愧疚,有对白鸾疯癫的唏嘘,更有对这桩恩怨纠葛的无力。
他转头看向闫屿安,声音因失血而有些虚弱,却依旧沉稳:“让暗卫把白城主抬回木屋疗伤,用雪绒花汁调药,先压制她体内的蛊力反噬。剩下的人把尸蛊的残骸集中起来,浇上煤油烧干净,一点痕迹都不能留,免得蛊虫残留害人。”
“是,父亲。”
闫屿安立刻点头应下,转身对暗卫们吩咐了几句。
两名暗卫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从白渊怀中接过白鸾,用干净的披风裹好,快步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其他暗卫和禁军则开始清理战场,将尸蛊的残骸拖到一起,堆成一座小山。
闫屿安处理完琐事,才走到水淼淼身边。
虎子已经趴在水淼淼怀里睡着了,小眉头还紧紧皱着,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水淼淼轻轻拍着虎子的后背,眼神望着白渊和白鸾离去的方向,神色凝重。
“没事了,都结束了。”
闫屿安轻声说道,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雪粒,动作温柔。
水淼淼转过头,看着他脸上的疲惫与担忧,又望了望远处雪山深处——那里是极寒之城的方向,也是所有恩怨开始的地方。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悠远:“结束了吗?”
或许这场厮杀真的结束了,尸蛊被消灭,白鸾昏迷,白渊幡然醒悟,村民们也安全回到了山洞。
可二十年前时光回溯欠下的债,极寒之城数万亡魂的怨,墨殇留下的无尽遗憾,还有刻在每个人心底的伤痕,从来都没有真正结束。
雪地上的血迹终究会被新的风雪掩盖,焦黑的残骸也会化为灰烬,可那些被改变的命运,被伤害的生命,被扭曲的人心,不知要多久才能真正愈合。
风又起了,卷起地上的雪沫与灰烬,朝着雪山深处飘去。
木屋的方向传来了药罐沸腾的声响,混着雪绒花淡淡的清香,在寂静的雪地上缓缓弥漫开来。
而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恩怨,似乎也随着这缕清香,暂时沉淀了下来,却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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