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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整个大厅死寂无声，所有手机镜头都对准了面无人色的于露和宋城。

于露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她看着展览柜，又看看我，最后看向旁边准备溜走的宋城……

她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栽倒下去。

于露挣扎着起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钉在试图缩进人群的宋城身上。

她扑过去，指甲狠狠掐进宋城的胳膊，声音嘶哑破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宋城！是你！是你那瓶假酒！是你害死了我妈！是你把她变成这样的！你这个sharen凶手！”

宋城被掐得生疼，脸上那副乖巧可怜的面具瞬间撕碎，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他猛地甩开于露的手，力气之大让她踉跄着差点摔倒。

“我害死的？于露你他妈放什么屁！”宋城的声音拔高，气急败坏骂道“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默许的吗？！不是你暗示的吗？！”

他指着于露的鼻子，痛骂道：

“是谁天天在科室里抱怨！说你老公是个没用的木头疙瘩，整天板着脸不会笑，让你活得憋屈！说你婆婆是个老不死的麻烦精，天天刁难你，对你不好，让你受尽了委屈！”

这些话像一把把尖刀，不仅捅在于露身上，也狠狠扎在我和我母亲的心口。

我母亲猛地捂住胸口，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嘴唇颤抖着，喃喃道：“露露妈什么时候刁难你了妈恨不得把心掏给你啊”

而我，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灌满了胸腔。

我起早贪黑，既要包揽所有家务让她轻松，又要拼命跑业务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最后在她眼里，我只是个没有情调的榆木疙瘩？

原来我的努力和疲惫，成了她向外人诉苦的谈资！

宋城还在疯狂输出，语气充满讥讽：“要不是你天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会想着送酒讨好你妈？我会以为你恨不得你婆婆早点消失？！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逗你笑吗？！不都是看你脸色行事的吗？！”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于露气得浑身发抖，扑上去就要撕打宋城，“我什么时候让你害死我妈了！我只是我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她心里清楚，宋城说的，至少那些抱怨，都是真的。

她只是从未想过，这些抱怨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最后害死了自己的亲妈。

“你只是什么？！”宋城恶毒地冷笑，“你不是说看着你婆婆就烦吗？现在好了，她再也不会烦你了，你不该谢谢我吗？我的于大护士长！”

“啊——！！！”于露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我没让你害我亲妈！”

接着于露彻底失去了理智，像疯了一样和宋城扭打在一起，指甲、牙齿全都用上了。

刚才还一唱一和默契无比的两人，此刻像两条野狗互相疯狂撕咬。

台下一片哗然，镜头闪烁得更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