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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原谅，顾言真的去自首了。

他穿着脏污的衣服走进警局，交代了所有罪行。

最终，被判入狱五年。

在冰冷的监狱里，我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天真地以为，赎完罪，我就能回到他身边。

他托律师给我带话，一遍遍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活过来」。

陆珩带着我，去监狱看过他一次。

厚重的探视玻璃后，顾言穿着囚服，头发白了大半，形容枯槁。

当他看到我时，整个人像是被点燃，激动地扑到玻璃上。

「晚晚！晚晚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没放弃我！」

「你等我，我很快就出去了！我会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他语无伦次，脸上是病态的狂热。

陆珩将我（娃娃）正对着他。

然后，他开口了。

那声音，是我的声调，我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情感。

「顾言，你以为这是救赎吗？」

「不。」

「这是惩罚。」

顾言愣住了。

这声音，不是从娃娃身体里发出来的。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陆珩。

陆珩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恢复了他自己的，却比刚才更加刺骨。

「我说，林晚永远不会活过来。」

「她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听到的声音，看到的希望，全是我为你准备的幻觉。」

「一场……让你亲手埋葬自己的骗局。」

顾言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死死地盯着陆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珩缓缓俯身，靠近玻璃，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给出了最后一击。

「她死前，最后一句话是，恨你。」

「这句话，是她的遗言。」

「也是对你，最终的判决。」

顾言眼里的光，碎了。

「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疯了一样用头去撞那块坚硬的防弹玻璃。

「不……不是的……你在骗我……晚晚不会这么对我……」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狱警冲上来，将彻底失控的他死死按在地上。

他被拖走了，嘴里依旧胡乱地喊着我的名字，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顾言疯了。

他被转入精神病监区。

每天，他用手指蘸着水，在斑驳的墙上，一遍遍画我的样子。

画了擦，擦了又画。

然后对着空气，不停忏悔。

「晚晚，我错了。」

「晚晚，你回来。」

与此同时。

在陆珩那间戒备森严的秘密研究室里。

我，正以洋娃娃的视角，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的哥哥和陆珩，脱下了西装，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研究服。

他们的身边，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团队。

在他们面前，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中，一具崭新的身体，正在数据流的包裹下，缓缓成型。

那是林家和陆家耗费无数财力物力，秘密进行的「意识移植」计划。

是我，即将迎来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