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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商路。更惊人的是”李若琏语气一顿,递上两封密函,“福王府中抄得暗信,与建奴使节往来密切。”
朱由检翻开信笺,只见一封信中所写:
“辽左兵荒,正可通货。可由宣大转线,至河套再回通州。彼以马匹、獐皮换我银米。应以三十万两为始,秋前必回利。计议勿失机也。贺大汗再举,我心欣然。”落款却是豫亲王府黄,常洵名下心腹亲信。
朱由检看完,目光阴沉如墨。
“与建奴交易,通敌叛国?”
魏忠贤开口:“此人若非宗室,老奴早叫人将他捆来午门。”
李若琏正色道:“陛下,福王早年得天启帝宠信,封赏重得惊人。他洛阳王府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连宫中也未必及。臣查其府账,仅王府中库月流银达十万两,光是金丝缎衣便藏七箱。”
“并且,臣还发现王府所用纸张、墨砚、马料,全是军供专项。”
朱由检闭目,深吸一口气:“他朱常洵倒是活得比朕还滋润。”
殿中无人敢应声。
片刻后,朱由检缓缓睁眼,看向魏忠贤:“忠贤,此人,你怎看?”
魏忠贤低头,阴沉答道:“回陛下,老奴以为,福王朱常洵此举,已非亲王应为之事。他所行之事,非但扰乱商贾、蚕食国利,更与建奴私通,意图不轨。”
朱由检却不语,只是看着殿中火光跳动,半晌才开口:“宗室之身,封王之权,若以藩镇自处,尚可容之。若肆意妄为、联外谋逆朕岂能坐视?”
他站起身,缓步走下御阶,语气清冷:“福王,乃朕叔父,若非今日揭此层皮,朕尚念其宗亲之义。”
“但如今,扶持晋帮、通敌建奴、暗谋朝纲此心,不可不防。”
一语落地,大殿内外鸦雀无声。
朱由检负手而立,转身对李若琏与魏忠贤说道:“此人不可骤动。宗室身份,非同小可。朕若轻举妄动,必引宗亲震动,诸王共鸣。”
“然此獠若坐大一日,便是国之大患。”
“所以”
他目光一转,落在殿中地图上,“要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忠贤。”
“老奴在。”
“你暗遣东厂细作,盯死王府内外。福王在京的耳目、走动的商贾、勾连的文官,一一记录,莫动声色。”
“若有新线索,昼夜汇报。”
“喳!”
“李若琏。”
“臣在!”
“我现在命你以锦衣卫指挥都督的身份,专查福王府所控商道、漕运、军供。”
“命户部、兵部、工部三部设商税总核司,查各地票号银流,督审盐引粮票。要账,不要人!”
“喳!”
朱由检声音平稳:“朕要他财断、人散、势毁到那一日,再问他福字,怎写。”
魏忠贤与李若琏齐声:“陛下英明!”
朱由检走回宝座,坐定,眼神如刀锋般掠过诸臣:“此事,今日止于此殿。谁敢走漏半句朕斩其九族。”
众臣跪倒,齐声叩首:“谨遵圣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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