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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所以在夺回帝位后。

越子浔故意将她囚在行宫，看她讨好自己，看她卑微在他身下承欢。

以为这就是报复的感觉。

直到云璃说出“当年是姐姐非要去和亲的，身为庶妹我不能不答应她”时。

越子浔信了。

他自云鸢失去孩子后，心中就有质疑的念想，认为云鸢脏了。

即便他心里清楚真相。

于是他对云鸢越发冷淡，甚至云璃的分量在心里不可撼动。

但毕竟，他对云鸢说过“生则同室，死则同穴”。

云鸢那么爱他，会答应的。

如今，云鸢真的不在了。

越子浔才看清自己的内心。

他对云璃不过是年少不可得的执念。

他爱的……

是义无反顾陪他流放边疆的云鸢。

是吃苦多年，一声不吭，为他筹谋招揽人才的云鸢。

是在他被俘虏，冒着生死危险将他救回来的云鸢。

可惜，他认清的太晚……

凤仪宫内的烛火已经燃尽。

越子浔才回过神。

“陛下，别让娘娘不能安息。”

太监的劝阻声落下。

越子浔颤了颤唇，竭力不让自己失态：“封云鸢为圣德皇后，葬入皇陵。”

说完这话，越子浔双眸泛红，悔恨涌上心头。

终究是没忍住吐出一口鲜血。

重重倒在了榻边。

他向来是意气风发，最失意的时候，大抵就是现在了。

越子浔病重了，却撑着病体，主持完了葬礼。

封棺那日，他哭红了眼，却竭力不让自己失态。

遗体被葬入太安皇陵，与京城遥遥相望。

而我，却已经身在与京城相隔千里外的金陵。

我娘亲的故乡。

7

那夜，我来了个偷梁换柱。

昔日心腹部下，早在越子浔登基后，就离开了皇城。

他们大多是我曾经救下的流民乞儿。

在与越子浔夺位的时候，大多建了工业，可无心留在京中。

京中人心复杂，帝王更是伴君如伴虎。

于是对我留下话，说来日若有需求，大可求助。

他们收到我的信后。

在乱葬岗为我找了个死去的女囚，潜入宫中将我带走。

我在京中修整两日，养好了伤。

他们帮我带出来了曾经装我儿的骨灰盒：“娘娘，我们只能带了这个……”

我登时泪如雨下。

收回骨灰盒后，笑了笑：“以后再无皇后，只有云鸢。”

伤好后，他们送我到了渡口。

去金陵需要半月。

“姑娘，你只身一人，去搭乘专门送官妇小姐的船舫吧。”

我摇摇头。

我必须掩人耳目，不能暴露身份。

最终我找了个老船夫，三十两银子，坐小舟去金陵。

“若有缘，来日再见。”

我辞别了他们，上了船只。

老船夫经验丰富，行舟平稳。

历经半月的风餐露宿，在昏沉的梦中，我听见了老船夫的呼喊：

“秦淮有水水无情，还向金陵漾春色！姑娘，金陵到咯！”

我钻出船只，入目一派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