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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上前半步:"回父皇,明澜已无大碍,再修养旬日便可痊愈。"
皇帝嗯了一声,目光转向萧珩。这个儿子依旧如出鞘的利剑般挺立,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皇帝嘴角抽了抽,终究没说什么,转而看向江寻时,眼底才泛起些许温度。
"怀锦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陛下,五日前刚到。"江寻笑着上前,"在南海给您寻了支珊瑚笔架,明日就送来。"
皇帝脸上露出笑意:"这次回来还走吗?"
江寻折扇一展,斜睨着萧珩道:"暂时不走了。回来后才知道琰之成了亲,他还没请我喝喜酒呢。"
"哈哈哈——"皇帝突然大笑,"珩儿成亲时你出门在外,现在让他请你一顿酒倒也使得。"
江寻折扇轻摇,笑得眉眼弯弯:"臣可要好好宰他一顿。"扇面一转,指向萧珩,"就天香居的三十年陈酿如何?"
皇帝目光慈爱地看着江寻,忽然笑道:"景儿和珩儿都已经成婚,怀锦可有心仪的女子?可要朕为你赐婚?"
江寻闻言连连摆手,折扇差点脱手:"不了不了,陛下您知道的。"他做了个夸张的苦脸,"我一个人自在惯了,成亲还是算了吧。"
皇帝摇头失笑,倒也不勉强。他转头看向身侧的云嫔,语气温和道:"柔儿,你回去歇着吧,不用在这伺候了。"
云嫔手中墨锭微微一顿,随即恭敬地放下,朝皇帝施了个万福:"是,陛下。"她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云嫔的身影刚消失在殿外,皇帝就往身后的龙椅上一靠。他随手扯松了领口的盘扣,整个人没正形地往龙椅上一瘫,活像个市井茶馆里歇脚的老头儿。
"说吧,"皇帝抓起案上的蜜饯扔进嘴里,"今日三个猴儿一起蹿来,打的什么主意?"
殿内一时寂静。江寻的折扇停在半空,萧景的茶盏举到唇边又放下,只有萧珩面不改色地开口:
"把危险放在眼皮底下确实比放在外面放心。"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但父皇确定有能力自保?"
"砰!"
皇帝抄起砚台就砸了过去,墨汁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线。萧珩头也不抬地侧身,砚台擦着蟒纹袖角飞过,在朱漆殿柱上砸出个黑印。
"滚滚滚!看见你就烦!"皇帝气得胡子直翘,活像只炸毛的老猫,"当年就不该把你送北境去,就该把你塞给沈自青那老古板管教!"
萧景适时地轻咳一声,端起茶盏递到皇帝手边:"二弟也是担心父皇。"他眼角含笑,声音温润如春风拂柳,"不过"
茶盏"恰好"挡住皇帝又要去摸镇纸的手。
"把毒蛇当宠物养,"萧景话锋一转,"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皇帝瞪着眼睛灌了口茶,喉结滚动两下才冷哼道:"查八遍了!就一普通丫头,不会武不懂药。"他嫌弃地撇嘴,"除了那张脸还能看"
萧珩突然打断:"所以父皇是看上那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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