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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间太突然,来送我的只有几位熟悉的朋友。
没有想象中的落泪,他们笑着拥抱我,语气轻松。
“早就该这样了,温姐,你值得更好的。”
“窈窈,等我有空就去看你,你不要忘记我啊!”
我挨个和她们道别,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没有那么糟。
飞机起飞,临市在眼里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那一刻,周誉的脸在我脑海飞速闪过。
我想,忘掉他,也没有那么难。
……
周誉拿着那一个小小的虎头帽站在我家楼下,眼神放空。
从早晨七点到晚上十点,他始终没能看到我的身影,哪怕宋明雪告诉他我离开的事实,周誉都不愿相信。
只是看着手里的虎头帽,眼泪一滴滴落在上面。
他大概已经猜到为什么那棵树被挖出来时,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落地海市不久,周誉的电话就频繁打来。
接听后,只能听到那头低低地啜泣。
“为什么……要埋掉这个老虎帽?”
“你在明知故问吗?”
我嗤笑,“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去年宋明雪生日那天,你非要陪她去山顶看星星。”
“结果意外发病,她把你留在那里,是我翻了半个山头才找到你。”
“这个孩子,在那晚离开了。”
“周誉,你亲手挖了你孩子的墓,开心吗?”
我和周誉不是一直这样的,曾经有段时间,我们像一对普通的夫妻,过得普通又幸福。
周誉像要个孩子,很多次把耳朵贴在我小腹,笑得眉眼弯弯,“你说,我们的宝宝有没有可能已经来了?”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直到宋明雪生日,她醉醺醺地要求周誉去陪他。
我求过,劝过,威胁过,却在他的一句话下放弃。
他说,明雪需要我。
啜泣声越来越大,到最后他索性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在哪里?窈窈……你在哪里啊,我想见你。”
“让我当面给你道歉好不好?”
那头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在宋明雪的咒骂中吗,我轻笑。
“你该道歉的对象,是那个孩子。”
“是你要带他来这个世界,也是你亲手送走他的。”
挂断电话,我抽出手机卡,扔进垃圾箱。
从此,周誉怎么样,和我再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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