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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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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烬的手臂还环着我下滑的身体，那上面沾着我的血。

他脸上的恐慌不是假的。

瞳孔剧烈地收缩，死死盯着我，又像是透过我在看他心口那突然死寂的联结。

“虞玥！”他声音发紧，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仓皇，“花灵呢？你把它怎么了？！”

他试图通过那早已不存在的通道向我灌输力量，像过去半年里他偶尔施舍的那样。

但这一次，石沉大海。

那股力量撞上空荡荡的虚无，然后反弹回他自己身上，让他猛地颤了一下，脸色更白。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像是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更用力地攥紧我的胳膊，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回应我！虞玥，我命令你回应我！”

我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他冰冷的手指。

碰到他指尖时，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推开他，摇晃了一下，扶住旁边的墙壁才站稳。

我抬手，用袖口慢慢擦掉嘴角和下颚的血迹。动作麻木，却带着一种彻底的清理意味。

然后，我没看他一眼，朝着主卧的方向，一步一步挪过去。

脚步虚浮，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你去哪？！”他在我身后低吼，声音里压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怒意：“虞玥！回答我！”

我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顿。

他的声音，他的存在，突然之间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主卧的门还开着。

里面似乎还残留着苏弥身上那令人作呕的甜香。

我直接忽略掉床上可能发生过的所有龌龊，走向衣帽间。

我的行李箱放在最角落，我把它拖出来，打开，平放在地上。

然后，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衣服，护肤品，几本书，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

我的动作很慢，每一下都牵扯着心口空荡荡的钝痛和身体的虚弱，但我没有停。

夜烬跟了进来。

他站在衣帽间门口，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光，阴影笼罩下来。

他看着我，看着我把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件拿走，留下越来越空的柜子。

那种空，好像也蔓延到了他心里，他呼吸变得有些重。

“你到底在闹什么？”他试图让语气强硬起来，但尾音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抖。

“就因为刚才那句话？我那是……”

他顿住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解释他那句三个人的残忍。

我的沉默，我的无视，比任何哭闹和质问都更让他难以承受。

他猛地跨前一步，一把按住我正要拿起的另一件衣服。

“说话！”他几乎是咬着牙，眼底翻涌着困惑和即将失控的焦躁，“虞玥！看着我！”

我停下了动作。

目光，终于落在他按在衣服上的那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