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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墙头黑影现真容（第1页）

血顺着腕口往下淌，滴在账本上，正好盖住“108”三个字。我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着汗和血，风衣内袋里的摄影底片硌着胸口。巷口那名军装男人消失前说的话还在耳朵里回荡——七爷知道你是从风衣内袋滑出，被我一把抄住。他扑来瞬间，我用徽章死死抵住他咽喉，金属贴着皮肤，发出轻微的灼烧声。他喉咙一颤，动作顿住。

月光照亮他眉心红痣，也照出他耳后一道刺青——闪电纹，和实验室婴儿编号牌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谢谋士要账本让什么？”我压着徽章，声音压得极低。

他不答，右手突然抽动，想摸腰间。我早有防备，反手用刺刀扎穿他右手手腕。他闷哼一声，却没挣扎。

往生契突然松了半分，新残忆浮现：剃刀每月十五去霞飞路37号报到，从不进主楼，只在后院领取任务。他后腰有块纹身，是闪电与锁链交缠的图腾。

我低头，他披风下摆掀起一角，后腰皮肉上，正是那个纹章。

“七爷……不会放过……”他喉咙里挤出半句。

我没等他说完，抬腿踢中他膝窝。他跪地瞬间，我拽着他头发往后一扯，刀刃压上颈侧：“谁是七爷？”

他忽然笑了，嘴角裂开一道深口，血涌出来。我意识到不对，猛地后撤。

三声枪响。

子弹擦过我头顶，瓦片碎裂声接连响起。巷子两端冒出三个人，都穿着军装，靴侧闪电纹清晰可见，手里端着驳壳枪。

剃刀趁机翻身，一脚踹开我。我撞上墙，肋骨剧痛，往生契几乎勒断呼吸。三分钟倒计时再次浮现：2:58。

我不能浪费。

左侧那人逼近，枪口对准我胸口。我故意踉跄一步，露出破绽。他果然上前，我借他肩头一踩，跃上屋檐。往生契能力发动——弹跳力提升，持续三分钟。

瓦片在脚下碎裂，我刚站稳，。那人敬礼，正是剃刀，左手小指完好。

“你让得很好。”沈三爷说，“从今天起，你是清理工。”

画面结束，我盯着登记页上的字迹。每月十五，值夜班至凌晨。

今天是十四。

他们明天就会发现剃刀死了。

我收起纸页，往巡捕房方向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往生契缠得越来越紧。刚走到街口，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我回头。

剃刀躺在巷子中央，七窍流血，身l开始发黑，像被火燎过的纸，边缘卷曲。他最后那句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完。

风一吹，整个人化作黑灰，散在雨里。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张住宿登记。往生契突然安静了一瞬。

然后，心口传来一阵刺痛。

不是绞紧，不是预警，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着我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