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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时，陆昂也在。

他俩坐在沙发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见我进门，我爸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满意了？让所有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你满意了？」

「爸，现在是说笑话的时候吗？」我把那个装满材料的文件袋扔在茶几上，「现在是你的手机每个月要被扣掉一百九十八块，而且要被连扣五年！」

「那也是你哥不小心，他也是被人骗了！」我爸还在嘴硬，「他有什么坏心思？倒是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你安的什么心？」

陆昂在一旁，低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姐，我真不知道会这样那个营业员说得天花乱坠的，我就信了你就为了这点事，非要毁了我吗？」

「毁了你？」我气笑了，「陆昂，你给我爸买八百块的二手电视，跟他说这是复古风，有品位，这事你忘了吗？」

他脸色一白。

「我去年给我爸买的八千块的发热羽绒服，现在穿在你身上，这事你忘了吗？」

他嘴唇开始哆嗦。

「你跟我爸说，我办的三十九的套餐有猫腻，你办的五十的才最划算。结果你那五十的，是一个月一百九十八的消费陷阱，这事你现在还想不承认吗？」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他们父子俩的脸上。

陆昂被我说得抬不起头，脸涨得通红。

我爸也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陆昂，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我看着他们，「只要是你陆昂做的，哪怕是错的，都是对的。只要是我做的，哪怕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你给他买过期的零食，说是勤俭持家。我给他买新鲜的食材，你说我铺张浪费。」

「你骗他的钱，他说你精打细算。我给他花钱，他说我败家。」

「爸，」我看向我爸，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老糊涂了，还是心瞎了？」

「你你给我闭嘴！」我爸突然暴怒，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我脚边砸了过来。

烟灰缸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渣子和烟灰溅得到处都是。

「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陆昂见状，突然也来了底气，站起来指着我喊：「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要是不那么能干，不赚那么多钱，爸会天天拿我跟你比吗？我会心理不平衡去做这些事吗？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这番无耻的言论，彻底把我逗笑了。

「好，都是我的错。」我点点头，「既然这样，你们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

我转身就走。

「你去哪？」我爸在我身后吼道。

「去一个没有你们的地方。」我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