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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我打包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前往看守所。

隔着厚重的玻璃，我妈一看见我，眼泪就下来了。

她双手拍着玻璃，哭得撕心裂肺：

“云笙，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们知道错了，你让我们出去，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把我的爱都给你。”

“你不是最喜欢妈妈了吗？妈妈求求你了”

我慢条斯理地打开餐盒，拿出刀叉。

牛排的香气在狭小的会见室里弥漫。

我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她的哭嚎声，是最好的下饭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哑了，终于发现我根本没理她。

她的哭声停了，脸上挂着错愕的泪痕，气急败坏地问：

“你是不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

我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

“是啊。”

我大方承认，“我今天就是来看仇人落魄的样子。”

她像是被雷劈中，愣在原地。

“仇人？云笙，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以前那么渴望我的爱，在家里拼命干活，不就是想讨好我吗？”

我身体一阵发寒。

看啊，他们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也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

可他们就是视而不见，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理所当然地折磨我。

我曾以为，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就能捂热他们的心。

现在才懂，不爱你的人，你就算剖开胸膛把心捧给他，他也会嫌烫手。

哪怕那个人是的母亲。

我举起手中剩下的大半块牛排，对着她晃了晃。

“我对你们的期待，就像小时候想吃却永远吃不到的牛排。”

“现在，我自己买得起，也吃得起。”

“我能爱自己，不再需要你们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浮现出极度的恐慌。

我站起身，转身要走。

“乔云笙！你别走！”

她疯了一样用头撞着玻璃墙，发出咚咚的闷响，“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错，我真的错了”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又去见了陈宇辰。

他颓败得厉害，一见我就开始打感情牌。

“云笙，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说你喜欢我穿白衬衫的样子。”

“你还记不记得，你生日的时候许下的愿望是能够跟我永远在一起？”

他不断忆往昔，我安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出蹩脚的独角戏。

“之前的事，都是乔妤倪勾引我，我一时鬼迷心窍，那都不是我的本意。”

他见我没反应，急了，抛出最后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