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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作不敢当,周夫人若是有些兴趣便随我来。”陈绵绵说着,将二人领入后院。
暗香后院布局颇为雅致,瞧着不像下人住的地方,倒像是哪个文人墨客闲暇所居的小筑。
周夫人与黄夫人有些诧异,而当他们瞧见室内墙上挂的仿画,眼珠子险些夺眶而出。
画上,奇峰林立,险山环绕,一猿荡于山间,如一粒微小砂砾,偏偏猿尾高立,毛发分明,让人于方寸画上清晰辨出那是一只猿。
“这是这是”周夫人疾步上前,目光在画上流连,惊叹道:“这不是袁毅的《岐山猿图》吗,若非此画存于我家中,我还以为自己见到了真迹。”
“《岐山猿图》存于周夫人家中?”陈绵绵微诧,红唇微启,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周夫人出身富贵,见多识广,哪里瞧不出一个小丫头的异样,当即温声道:“陈掌柜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陈绵绵笑着摇摇头,眸光有一瞬间的忽闪:“既然周夫人家中有真迹,绵绵便不献丑了。”
说话间,她稍稍侧身,不偏不倚用肩膀挡住画的一块。
周夫人觉得有些奇怪,当即绕过少女往前迈了两步,就见《岐山猿图》左下角上绘了一只不过她尾指指甲盖大小的猿猴。
那猿猴立着尾巴,歪着脑袋,一双不及半粒芝麻大的眼睛看向画外,神俊异常。
有了这么一只小猿,整幅《岐山猿图》便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原本的《岐山猿图》是险峻的,是孤寂的,震撼直击人心,可如今,却添了险峻以外的生机,中和了那份孤寂,让整幅画有了安抚人心的力量。
周夫人整个人就这么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左下角的小猿。
“周姐姐?”黄夫人觉察出好姐妹的失态,当即莲步上前。
视线落于《岐山猿图》左下角,黄夫人以帕掩唇笑了起来:“陈掌柜,令兄可真奇怪,这《岐山猿图》里分明只有一只猿,他怎自作主张又加了一只小猿在上头?”
“《岐山猿图》,本就有两只猿。”周夫人收回目光,轻轻吁了口浊气:“我家中摆的那副,是赝品。”
“赝品?”黄夫人愕然,不可置信道:“周姐姐,那副画,可是周姐夫花千金求来的,怎可能是赝品呢?”
“袁毅之所以被称为大师,不仅仅是他画工了得,更因他常在一副画中创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我家中那副‘正品’,比之眼前的临摹品,差了一个意境,便差了十万八千里。”周夫人温声解释罢,扭头看向身侧少女:“陈掌柜,你家兄长曾见过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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