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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拿起银簪子,霎时间,匣子底部打开,露出一封信件。
瞧见信件,陈绵绵迫不及待将箱子放在地上,把信件从匣子底部掏出。
信封上没有落款,打开,里面装着一张空白信纸。
空的?
陈绵绵微微愣住,不死心地将信纸居高,终于瞧见隐约轮廓。
笔!铅笔!
不,不对,要用女儿家画眉用的螺子黛。
陈绵绵猛然起身,随后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过失态,这才按捺下激动情绪,将信纸妥善贴好,细细揣入怀中。
明明那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却熨得她心口发烫,就好像,触碰到了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
“小姐!”呼唤声自院前传来,陈绵绵稍稍收拢心神,抬脚行入铺中。
“小姐!”吴大诚迎上前,笑眯眯道:“小姐这是遇上好事了?”
“怎么说?”陈绵绵反问道。
“小姐的唇角是翘着的,眉梢眼角也带着喜气,瞧着比铺子开张时还要高兴。”吴大诚据实答道。
闻言,陈绵绵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才发现自己一路上都傻乎乎地翘着唇角,根本没能做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用手把唇角往下压了压,故作淡然道:“没什么,你方才唤我有什么事?”
“几位夫人想见见您。”吴大诚说着,将人领到角落处。
角落处站着两位夫人,着的是襄城最华贵的襄丝,薄薄一层如蝉翼,上绣鸟雀,跃然振翅,仿佛翱翔浩渺天地。
“黄夫人,周夫人。”陈绵绵笑着同二位夫人一一打过招呼。
闻言,二位夫人面露意外之色:“你怎知我们是谁?”
“绵绵来襄城之前便曾听人提及,襄城有两位夫人最是风流,今日这一圈看下来,着襄丝的夫人不在少,可衣角灵动,翩然欲仙的,就只有二位。”陈绵绵软声答道。
衣角灵动,翩然欲仙?
二位夫人这些年好话听得不在少数,可如同这般夸到她们心坎里的,眼前少女却是独一份。
霎时间,二位夫人心中对这暗香的小女掌柜添了几分好感。
“陈掌柜可真会说话,难怪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家业。”黄夫人以帕掩唇轻笑,故意为难道:“那你且说说,我与周姐姐,谁更风流些?”
“风流意态不同,怎比长短高低?”陈绵绵上前,视线扫过黄夫人的衣角,最后停留在她手中帕子上:“绵绵听说,二位夫人衣裳上的花鸟图案,皆是自己亲手所绘,再寻绣娘绣在衣裳上。”
“黄夫人身上绣的云雁,目光坚笃,无论形态如何变化,目光却是朝着同一方向。”
“云雁年年迁徙,飞行有序,黄夫人就如同这云雁一般,有着坚笃的目标。”
“您的风流,是烟火气的,翩然于浩渺天地,最后又归根于一方。”
“只是”
“只是什么?”黄夫人追问道。
“您身上的香,太厚重,手中执的帕子,不若一方襄丝团扇精妙,白白损了您的风流意态。”陈绵绵一针见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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