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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6

墨玄霆的手还维持着抛出的姿势，指尖残留着蛋壳温润又脆弱的触感。

那触感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神魂都在抽搐。

白绵绵依偎在他怀里，娇怯的抽噎还没止住，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陛下，姐姐定是恨极了我，才编出这样的谎话污蔑我，甚至不惜用一个死胎来……”

“胎”字的尾音湮没在一声窒息的呜咽里。

墨玄霆的手臂如铁钳般箍上了她的脖颈，轻而易举地将她从自己怀里撕扯出来，提离地面。方才那点怜惜荡然无存，他眼底是骇人的猩红，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暴戾和毁灭欲，死死盯着手中这张瞬间憋得青紫的脸。

“你……”

他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带着血腥气，“早就知道，对不对？”

白绵绵四肢徒劳地挣扎，眼球因缺氧而惊恐外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她想否认，想继续用那套纯善无辜的面具。

可墨玄霆眼中的疯狂和绝望告诉她，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是引燃炸药的星火。

“嗬……陛……下……”

她只能挤出破碎的音节，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精心维持的美态碎得干干净净。

墨玄霆却仿佛看不见她的惨状，手指收得更紧，几乎要捏碎那纤细的颈骨。

他的视线越过她，死死钉在摔在地上的那个小小身影上。

那孩子软软地瘫在尘土里，那么小，几乎看不出形状，唯有额顶那两个微微凸起、尚未完全长成、却已清晰无比的晶莹小龙角，在漫天火光下，折射出刺眼又残酷的光。

——龙角。

唯有最纯粹的真龙血脉，甫一出生便会带有龙角。

那不是死肉，不是凡胎，是他墨玄霆苦求了万年、梦寐以求的继承人！

“啊——！”

一声困兽般的嘶吼从墨玄霆胸腔里爆发出来，震得整个荒漠都在颤抖。

他猛地将白绵绵掼在地上，力量之大，让她当场喷出一口鲜血，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却看也不看。

7

墨玄霆踉跄着扑向那小小的尸体。

凤凰心血的百年滋养，只差七日功成，被他亲手摔碎了。

“不……不可能……”

他喃喃着，试图将那些微凉的、软糯的肢体拢起，试图渡入神力，可那点神力如同泥牛入海，激不起半分涟漪。

孩子的身体在他手中，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金色的光尘，从他指缝间飘散。

连同那对小小的龙角，也一并化作了虚无。

什么都没留下。

“哈哈……哈哈哈……”

我伏在地上，血泪早已流干，喉咙里呛出沙哑破碎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绝望。

“墨玄霆！你看清楚了吗？那是你的种！是你盼了万年的龙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