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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们是军人,更是救援者,此刻就是他们必须坚守的阵地。
儿女情长,在巨大的天灾和责任面前,只能暂时退让。
“明白了。” 李演的声音也凝重起来:“那打算什么时候送嫂子走?我安排车。”
“明天下午。” 蒋津年目光坚定下来:“有批医疗物资和轻伤员要转移到后方医院,让她跟着车队走,安全。”
夜幕缓缓覆盖了这片饱受创伤的大地。
白天的喧嚣和忙碌渐渐沉淀下来,临时安置点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帐篷里,黄初礼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有关于孙雨薇的检查报告,却没有任何心思去看。
满脑子都是下午接到的通知,安排她明天下午跟随大部队撤离。
也在这时,门帘被轻轻掀开,带着夜晚的凉意。
蒋津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和一个军用手电筒。
“还没睡?” 他走进来,将保温桶放在danyao箱上,手电筒的光柱在帐篷里扫了一圈,不小心在她脸上晃了一圈。
光线有些刺眼,黄初礼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蒋津年立刻将手电筒的光调暗,改成向上照亮帐篷顶,让柔和的光线漫反射下来,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朦胧而温暖的微光里。
“等你。” 黄初礼放下检查报告,声音很轻。
在朦胧的光线下,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蒋津年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米香混合着肉香飘散出来:“听说你还没吃饭,熬了点粥,趁热喝点。”
他将温热的粥碗递给她,动作自然而体贴。
黄初礼接过碗,指尖触碰到他略带薄茧的手指,温度传递过来。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胃里暖了,但心里却空的厉害。
帐篷里很安静,只有她喝粥的细微声响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
“明天下午我要走是吗?” 黄初礼实在喝不下去了,放下碗,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嗯,下午两点,跟医疗转运车队一起走。” 蒋津年接过她手中的碗,放到一边,语气平静,却没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他看着她,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很沉静:“路上李演会安排人照应,到了机场,给我发个信息。”
“好。” 黄初礼应了一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毯子的边缘。
离别的愁绪悄悄缠绕上来,让她胸口有些发闷。
明明才刚刚重新靠近,却又要分开。
忽然一只温暖而带着薄茧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带着安抚的力量。
蒋津年靠近了些,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缓慢而温柔。
帐篷顶漫反射的微光勾勒着他硬朗的侧脸轮廓,也映照着黄初礼低垂的眉眼。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没有刻意煽情的话语,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深刻地传递着彼此的不舍。
“蒋津年。” 黄初礼忽然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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