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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失望。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失望，比任何诅咒都更让他毛骨悚然。

“带走！”

老舰长一声令下，两名特警立刻架起齐若海的双臂。

他的皮鞋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惨白的脸。

走廊上挤满了闻讯而来的记者。

闪光灯如暴雨般砸在齐若海脸上，将他最后的体面撕得粉碎。

“齐舰长！请问您对谋杀指控有何回应？”

“您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上司？”

“夏指挥知道您的真面目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耳光，抽得他头晕目眩。

他下意识地低头躲避镜头，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chusheng！你还我儿子命来！”

齐若海浑身一颤，抬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被安保拦着。

是我的母亲。

她浑浊的眼里滚出泪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儿子救过你的命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齐若海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押送他的警察明显加快了脚步。

警笛声响彻云霄。

当齐若海被按着头塞进警车时，他透过车窗看到了夏冰语。

她就站在海事局台阶上，一身黑色风衣，像道沉默的阴影。

他们的视线隔空相撞。

夏冰语的眼神让他想起极地的冰层。

看似平静，底下却藏着能绞碎灵魂的暗流。

警车启动的瞬间，齐若海突然发疯似的拍打车窗：

“冰语！你听我解释！我是爱你的！”

夏冰语面无表情地摘下手上地戒指，朝他奋力砸了过来。

一切都要尘埃落地了。

我地灵魂也开始变得透明。

警笛声渐渐远去，我漂浮在夏语冰身后，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跟着她穿过长廊，看见玻璃倒影里她惨白的脸。

技术员正在导出黑匣子最后的数据。

当屏幕亮起时，夏语冰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原来他一直在现场……他看着你死。”

而就在我窒息前三十秒，记录仪清晰地录下一段对话：

“张主任，阀门处理好了，他必死无疑。”

“放心，语冰那边？她早对我有意思了。”

夏语冰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她疯狂抓挠自己的手臂，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仿佛要撕掉这具被仇人触碰过的身体。

我看着她癫狂的模样，灵魂泛起诡异的平静。

曾经最想看到的报复场面，此刻却像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近在咫尺，触不可及。

齐若海的审判如期举行。

我飘在法庭穹顶，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像丧家犬般被押上被告席。

他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眼窝深陷，嘴角还带着拘留所斗殴留下的淤青。

当检察官播放黑匣子录音时，旁听席突然爆发出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