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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老船夫面如死灰,“王黼是吕相的人!码头封了!信送不进去了!”
最后的希望仿佛被一刀斩断!凌泉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七日之期已过大半!汾州…鹰愁涧…伏兵…
“哥!你看!”凌云突然死死抓住凌泉的手臂,指向沧州城西侧。
城西数里外,一座孤零零的烽燧矗立在暮色苍茫的山岗之上。那是沧州西烽,也是通往雁门关方向最近的烽燧!烽燧顶端,似乎有微弱的火光在闪动!
“烽燧!还有烽燧!”凌泉的心脏狂跳起来!边境烽燧传讯虽被吕党控制了大部,但并非全部!尤其是这种孤悬在外的辅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丈!靠不了岸,放我们下水!我们游过去!”凌泉当机立断。
“不行!水下有铁蒺藜!还有暗桩!”老船夫连连摇头。
“有办法!”白芷突然开口。她迅速打开药箱,取出几个牛皮水囊和几包药粉。“磺胺粉遇水剧烈发烟!把药粉灌进水囊,扎紧!下水后割破水囊,制造烟雾掩护!”
三人再无犹豫。将最后几包磺胺粉塞进牛皮水囊,扎紧口子绑在身上。在“飞鱼号”借着暮色掩护,冒险靠近一处芦苇荡的浅滩时,三人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凌泉割破水囊,浓白的烟雾如同墨汁入水般迅速弥漫开来,将周围水域搅得一片混沌。三人借着烟雾掩护,如同水鬼般潜向岸边。水下果然密布尖锐的铁蒺藜和削尖的木桩,险象环生。凌云小腿被划开一道深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水域,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终于摸到岸边芦苇丛。三人精疲力竭地爬上岸,浑身湿透,沾满泥污。凌云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白芷迅速撕下衣襟给他包扎。
“走!”凌泉喘息未定,目光死死锁住西烽燧的方向。
山路崎岖,夜色如墨。三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向山岗攀爬。身后沧州城的方向,隐约传来追兵的呼喝和犬吠声。时间,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三人浑身泥泞、伤痕累累地扑倒在烽燧紧闭的木门前。
“开门!紧急军情!开门啊!”凌云用尽最后力气捶打着厚重的木门。
门内一片死寂。
“里面的兄弟!汾州危在旦夕!西夏铁鹞子已在鹰愁涧设伏!军报被吕党扣押!求你们点燃烽火!传讯雁门关!”凌泉嘶声力竭地喊,声音因绝望而扭曲。
依旧无人应答。
“妈的!”凌云眼中充血,抽出匕首就要去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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