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曼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8章（第1页）

警察们举着枪的手有些僵硬，他们面对过穷凶极恶的歹徒，处理过复杂的群体事件，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个复仇者在完成自己的

“审判”

后，主动向他们伸出了双手。

孙警官的手指在扳机上悬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我手腕上未干的血迹，又看了看不远处盖着白布的两具尸体，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慢慢放下了枪。

我朝着他们走了两步，脚下的血渍在地面拖出两道暗红的痕迹。

“咔嗒”

一声，金属手铐的冰凉触感从手腕传来，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孙警官的眼睛。

“害我女儿命的人，正义收不了他我来收。”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但是今天我残害了别人的性命，手上沾了无辜者的血，我也难辞其咎。一命换一命，天经地义。”

孙警官的喉结又动了动，他身后的年轻警员们都愣住了，握着警棍的手松了又紧。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起我凌乱的头发，也吹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你”

孙警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示意手下把我带走。

我转头看向那些还在抽泣的家长，他们怀里抱着被解救的孩子，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有憎恨，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提高了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法律会给我定罪，监狱会收容我，这是我应得的。”

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突然哭出声，她是那个三个月大婴儿的母亲，此刻正被丈夫紧紧抱着。

我看向她，眼神里带着无法弥补的愧疚：

“我知道，任何道歉都换不回你的孩子。但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悲剧，不仅仅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举着摄像机的记者：

“如果医院能守住医德，院长和副院长不会敢草菅人命；如果监管能再严格一点，孟买血型的秘密不会被藏这么久；如果一开始就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的女儿不会死，你们的孩子也不会被牵连。”

人群里传来低低的议论声，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突然开口：

“你杀了人，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正因为我杀了人，才更有资格说。”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用最极端的方式证明了沉默的代价。如果所有人都选择沉默，那么世界只会更加黑暗。今日我若冷眼旁观，他日将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7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在人群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那个孟买血型病人的丈夫突然喊道：

“她说得对！我老婆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可医院说我闹事，警察说我没有证据，我要是早站出来，说不定”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