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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要怎么告诉儿子,他的生父已经变成了一个sharen犯。
儿子童真的脸上没有一点悲伤,笑嘻嘻地说。
“妈妈,我吃不下其他东西,但是我很想吃这个蛋糕。”
化疗期间不能吃蛋糕。
可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什么,泪水涌上眼眶。
治疗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当着儿子的面哭了出来。
儿子看见我落泪急得声音发颤。
想要下床抱住我却根本没有力气能支撑他下床。
“妈妈……妈妈不哭,还有儿子!儿子一直一直爱着妈妈。”
病房里的窗户没关紧,飘进来几颗雪粒落在我的发尖。
已经深冬了。
我勉强支棱起身子,把蛋糕盒拆开。
拿起小勺子把蛋糕一口一口地喂给儿子。
心里暗暗算着,还有多久才到春天。
10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是万千生命复苏的季节。
我牵着儿子的小手,慢悠悠地走在白毛浮过的河水边。
杨柳叶长的很长,飘在了他的脖颈处。
弄得他发痒。
儿子的唇角上扬,露出一小排银牙。
甜甜的笑意漾在脸上,活像一颗小太阳。
摆脱慕言卿的这几年,我们母子俩过得很好。
把该还的债全还了,也有一些闲钱去看电影买小蛋糕了。
再也不用吃pdd的僵尸肉,更不用在下雨天买塑料袋套头上。
一切都是这么这么好。
我看着儿子牵着风筝跑走的身影。
幸福感捉弄着我,眼角落下一颗泪。
我的手臂处感到一阵刺痛,再睁开眼。
有一只红色的小瓢虫停在我的腕骨处,轻咬了我一口。
我没有拍走他,只是从被春光浸染的墓地上坐起。
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刻字。
“爱子慕嘟嘟之墓”
这行碑文已经刻下三年了,儿子在新地方也应该三岁了。
痛感搅乱了我的心,我走出了静谧的墓园。
老家已经脱贫致富,乡野道路上都安上了电灯和监控。
一群孩子们在田野上肆无忌惮地奔跑,欢声笑语快要响彻云霄。
我回到了现在工作的福利院。
有一个志愿者走到我身边。
“姗姗姐,小啫一直比比划划着说要找您。”
我点了点头,应声和她过去。
小啫是半个孤儿。
她的爸爸把她妈妈家暴致死,因此锒铛入狱。
进福利院的这三年里,这孩子就没说过一句话。
总爱跟在我的身后静静地当一个小跟屁虫。
她小小的手慌乱地比划着。
我才看见地上的那张泛黄的全家福。
没有慕言卿。
只有我和儿子。
我一直没搞懂她的意思,直到她颤颤巍巍地开口。
“嘟……儿子,哥……哥……”
一股喜悦涌上了我的心头。
“小啫,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小啫艰难地吐字,“么……妈妈……”
眼泪从我眼里汹涌而出,我紧紧抱住了小啫。
如同我从前抱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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