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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疏迅速吹灭蜡烛。
借着月光,她看见帐帘被人轻轻掀起一角,一个黑影闪过。
不是侍卫——侍卫不会如此鬼祟。
她屏息凝神,听见极轻的脚步声绕到营帐后方。
那里存放着她换下的猎装!
沈云疏猛然想起,那件衣服内衬里还缝着裴寒枭给她的铜钥匙!
顾不得危险,她抄起烛台悄悄掀开后帐。
月光下,一个蒙面人正翻检她的衣物。
就在那人即将触到内衬的刹那,沈云疏将烛台重重砸向一旁的铜盆。
“有刺客!护驾!”
震耳欲聋的声响惊动了整个营地。
蒙面人咒骂一声,飞身跃入树丛。
沈云疏跌坐在地,看着蜂拥而至的侍卫和闻讯赶来的萧恒,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绝不是巧合。
有人知道她与裴寒枭的联系,正在找证据。
而那个人,应该就是萧恒!
这时沈云疏余光中瞥见萧恒的心腹太监正翻检她散落的衣物。
铜钥匙还在猎装内衬里。
“传令封锁猎场!”萧恒突然提高声调:“寒枭,你带人往北面追!”
沈云疏心头剧震。
阴影中走出披甲佩剑的裴寒枭,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她看到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担忧。
“臣领命。”裴寒枭抱拳时,拇指在剑鞘上轻叩三下——
他们的暗号,意为“随机应变”。
侍卫们举着火把四散搜查。
萧恒却不动声色地揽住沈云疏的肩:“爱妃今夜受惊,不如移驾朕的副帐?”
他指尖摩挲着她后颈,如同毒蛇吐信。
沈云疏身子微微一僵,随即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萧恒的手,福身行礼:“陛下厚爱,臣妾惶恐,只是”
她轻咬下唇,露出几分羞怯与为难。
“臣妾方才受了惊吓,恐会惊扰圣驾,况且”
她忽然抬手扶额,身子晃了晃,脸色在火把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
“臣妾头疾发作,怕是要扫了陛下的兴致。”
萧恒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哦?你何时添了头疾?朕怎么不知?”
沈云疏眼中泛起水光,声音虚弱却清晰:“回陛下,是去年冬日落下的病根,太医院张太医曾诊断过,说是”
她恰到好处地顿了顿。
“说是女子气血不足之症,需静养为宜。”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一软向前栽去。
萧恒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她“无意间”抓住了衣袖。
借着这个动作,她袖中暗藏的香囊滑落,一股清冽药香顿时弥漫开来。
“这是”萧恒皱眉。
“是安神的药材。”沈云疏虚弱地解释:“御医特意为臣妾调配的。”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恒的表情变化——
还好之前裴寒枭给她的安神香囊,她一直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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