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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将退身子虚,徐钰鸣无法长时间站立,冲掉皮肤浮尘出来,扶住椅背缓缓坐稳,长长松了口气。
幸好小鸟跟门口那户关系好,平常修理东西从未要过钱,他这段时间紧攒慢攒也存了近一千左右。
不多,但延时课的学费有着落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心脏异样跳动消失,他低头膝盖抵住额边,通过挤压,竭力令呼吸逐渐平稳。也只有趁小鸟不在家时,他才能缓口气,换掉长衣长袖,让饱受折磨的皮肤得到片刻休息。
徐钰鸣垂眼,用手挡住胳膊伤痕。
他拿过摆在桌面的传单,街角的社区超市又再搞活动,某几样菜比昨晚下单便宜两块,但生鲜没有保价,徐钰鸣失去继续阅览的欲望,仍保持蜷缩姿势望着光秃墙壁发呆。
“咔哒、咔哒——”
卧室传来机械卡顿的旋转声,徐钰鸣扶住桌子探身扭头,原来是那扇二手电风扇破天荒开始工作。
这响闷钝,倒成为房间唯一动静。
徐钰鸣沉默地收回视线,先是泡上换掉的睡衣,取出无修换好准备打扫家里卫生,却发现地面一尘不染,墙角垃圾桶也换成新的垃圾袋。
小鸟清理过了。
这才几点?
他愣愣走到挂钟前,几次检查发现时间无误,竖起手指算算时间,竟然过去四个小时。
昨晚是真累去半条命。
徐钰鸣尝试抬高手臂举过头顶,谁料途中牵动伤口,创可贴过水失去粘性掉落,粗糙布料磨得人生疼。
他刚一低头,棕色小块就沿衣物掉落,刚巧飘到脚边,他却没任何动作。
时间就过去这么小会儿,徐钰鸣已经忘记自己刚才要做的事,他眼底闪过片刻茫然,孤独沉默许久回神。
最近有点断片?
记忆也连不起来。
连带领班都看出他状态极差,破天荒松口放了徐钰鸣整天假,让人好好休息:“再不陪陪徐莺,我真怕那孩子提着自制木刀杀到这里要人。”
“她才多大。”徐钰鸣听不得别人说小鸟不好:“迎宾能放她进来就怪了。”
领班讪笑,呵呵一声没接话。
毕竟在他们这个行业,能出头的无非就两种人:长得俊的、会来事的。
但是,说徐钰鸣俊都是在贬低他。
当年他无家可归,带着刚满一岁半的女儿踏进门的瞬间,会所全体员工以为是正房携孩子讨要说法,结果听他说想寻包吃住的工作,众人眼神变三变,最后是领班接待的他。
“孩子小,除了夜班我都能上。”
“我们这里是娱乐会所。”领班言外之意,有哪个正经人白天来此地醉生梦死,谁料想他妥协极快:“……晚上十点前下班都可以。”
领班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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