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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宣告着这里早已换了主人。
梳妆台上摆着男人的洗漱用品,衣帽间挂着一套套西装,连床头都放着她们的合影,照片里霍清欢被搂着,眼神温柔得刺眼。
霍清欢紧随其后走进来,“你在这里住下,三天后就回家去。”
“你去哪?”
我拦住她。
“黎渊病还没好,我得去陪他。”
这句话终于击碎了我最后的理智。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陪他?那我呢?霍清欢,你把我锁在这里,去陪外面的男人?”
她没回答,只是侧身想绕过我。
我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突然什么都顾不上了。
理智、体面、那些残存的骄傲。
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我抓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霍清欢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抬手看了眼腕表,“摔够了吗?”
“阮星跃,别像个疯子一样。”
她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又抓起台灯,却在砸下去的瞬间被她扣住手腕。
“阮星跃,别让我更讨厌你。”
“你早就讨厌我了不是吗?”
我挣脱她的桎梏,继续发泄,“你都怀上他的孩子了,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厌弃我了!”
我抓起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一瓶接一瓶的砸在地上。
霍清欢忍无可忍上前抓住我的手。
争执间,我精心准备了三个月的礼物摔碎在地。
里面还存着一件重要的东西。
那是母亲临终前托律师交给我的。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他名下18的霍氏股份,从未真正过户给霍清欢。
只是委托其代持,待我年满二十二岁便自动转回。
我本来想把它们全盘奉上,当作霍清欢的生日礼物。
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霍清欢并未在意这不起眼的纸张,随即从床头抽屉抽出一份文件扔在床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离婚协议书”几个烫金大字闪闪发亮。
“好聚好散吧阮星跃。”
她递来钢笔,还是我去年送她的那支,“别让我再为难。”
2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霍清欢是十九岁那年。
母亲第一次带我去霍氏集团的周年晚宴。
我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皮鞋,被眼前的奢靡晃了眼,险些摔下台阶。
是霍清欢扶住了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知性姐姐的温和,“小心些。”
那天之后,我像着了魔似的搜集关于她的一切。
商学院最年轻的客座教授,霍氏集团铁腕的继承人,三十四岁却始终未婚。
这些碎片拼凑成我痴迷的图景。
我开始频繁出现在她出现的每个场合,甚至偷偷混进她的讲座。
“阮先生,适可而止吧。”
某次酒会后她将我堵在走廊,声音带着危险的警告。
我借着香槟的醉意踮脚吻她,却被她偏头躲开。
“霍清欢,你明明也喜欢我。”
她猛的将我按在墙上,呼吸粗重:“你知道招惹我的后果吗?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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