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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到现在都后怕不已。
二道沟大队的乡亲们陆续赶到水库边,看到亲人的惨状,哭嚎声顿时撕心裂肺地响彻河岸。
钱医生立刻组织人手,有序地将恢复体温的落水者转移到爬犁和马车上,优先送往镇医院救治情况危急昏迷不醒的人。
林初夏和其他知青们也跟着忙前忙后,几乎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坐着冰冷的爬犁,疲惫不堪地回到知青点。
几人胡乱塞了几口冷硬的干粮,便一头栽倒在炕上,沉沉睡去。这一觉,直睡到晚上7点才被腹中饥饿唤醒。
林初夏坐起身,惊讶地发现自己神清气爽,仿佛昨夜透支的体力已完全恢复,一丝疲惫也无。
她简单洗漱后,便去叫赵红艳和孟晓晴吃饭。
推开房门,只见赵红艳和孟晓晴蜷缩在炕上,脸颊烧得通红,呼吸急促沉重。
再去男知青屋子一看,情况更糟——顾云潇、邹诚、陈东、李书华也全都发起了高烧!
“整个知青点,就剩我一个活蹦乱跳的了?!”林初夏心头一紧,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刘大夫家跑。
从刘大夫那里买了十二片安乃近,她立刻赶回知青点,挨个给烧得迷迷糊糊的同伴灌药,又强撑着煮了一锅稀薄的米粥,给他们垫垫肚子。
她把三个屋子的火炕都烧得暖暖的,反复叮嘱裹紧被子发汗保暖。
一个人在三间屋子间来回穿梭,喂药、添柴、熬粥,忙得脚不沾地,后脑勺都带风。
两片安乃近下去,顾云潇、邹诚、陈东、赵红艳的体温总算降了下来。
然而李书华和孟晓晴却反复发作,高烧迟迟不退。
林初夏又照顾了三天,几人才算彻底缓过劲儿来。
众人病好了后聚在邹城他俩的屋子里唠嗑。
孟晓晴鼻子还堵着,说话瓮声瓮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夏夏,艳姐这几天真是多亏你俩了我那天感觉自己快死了,骨头缝里都像针扎似的疼”
赵红艳靠在炕头,声音也有些虚弱:“我也烧得人事不省,要不是夏夏那天撞门进来,咱俩死炕上发臭了都没人知道!”
邹诚裹着被子,瓮声瓮气地接话:“可不是嘛!那天要不是小林知青把门砸得震天响,潇哥硬是爬下炕开了门,我和潇哥也得烧成傻子!”
林初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们是不知道!顾知青那天真是用‘爬’的!手脚并用才挪到门口!”
她模仿着顾云潇当时狼狈的样子,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顾云潇也不恼,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无奈地笑道:“别提了,要不是你砸门跟拆房子似的,那点动静还真叫不醒我。烧得人都快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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