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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然后，她用尽全力，将麻袋扔进了一辆缓缓驶过的垃圾清运车。

特助的声音冰冷地响起：“这辆垃圾车的终点站，是城郊的医疗垃圾焚烧处理厂。”

人群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在仓库里被人用硫酸毁容，被剪刀剪断舌根，被钢管打断左腿，靠着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活了下来。”

“她在城市的底层挣扎了八年。”

“每一步，都是爬回来看她的儿子，和我这个蠢货。”

他盯着陆思语，一字一句。

“陆思语，你睡得好吗？”

她终于崩溃了，尖叫着扑上来想撕毁屏幕。

“假的！都是假的！顾岚霆你为了那个贱人伪造证据害我！”

陆家的父母也冲了过来，护在女儿身前。

“岚霆！你不能这么对思语！她那么爱你！”

“是啊，她太爱我了。”

顾岚霆轻笑出声，笑得胸口都在痛。

“爱到八年前，亲手把我推下海，再跳下去演一出救人的戏码。”

他打了个响指。

最后一份证据出现了。

一个渔夫的录音证词，他当年目睹了一切，因为收了陆家的钱而远走他乡。

“我看得真真的……是那个女的，一把将那个男的推下去的……”

“然后是边上的另一个女的跳下去把男的救起来了，但是那个女的也昏迷了”

“推人的那个女的给我了一大笔钱，让我消失，不许再回来。”

陆思语的尖叫戛然而止。

她瘫倒在地，眼神涣散，嘴里胡乱念叨着。

“该死的是她……她为什么不死在垃圾场……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那对好父母，此刻也面如死灰。

8

顾岚霆站在灵堂中央，沈静姝的黑白照片冷冷地看着他。

照片上的她，眉眼干净。

他让顾墨也站在这里。

他要儿子看，要儿子听。

他要儿子知道，他曾经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魔鬼。

当特助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陆思语瘫软在地。

顾墨却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挡在陆思语身前。

“不许你们欺负妈妈！”

他冲着顾岚霆喊，声音尖锐，带着哭腔。

“爸爸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妈妈”这两个字，又一次捅进顾岚霆的心里。

陆思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抱住顾墨，哭得梨花带雨。

“墨墨，我的好孩子，只有你信妈妈。”

“你爸爸疯了，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乞丐，要逼死我们母子。”

顾岚霆走到顾墨面前，蹲下身。

他的视线和儿子平齐。

“墨墨，看着爸爸。”

小家伙倔强地扭过头，不看他。

“那个女乞丐，你还记得吗？”

顾墨的身体僵了一下。

“那个在城郊，你用石头丢过的阿姨。”

“那个被保安踹倒，蜷缩在地上，像小狗一样呜咽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