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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这刹那微妙的一个神情,还是被裴梓隽敏锐地发现了。
他目光幽寒地看着临安。
临安在主子那‘你是死还是活’的淫威下,他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主子息怒啊,容属下细说......”
临安顿时将数日前,夫人在街头遭遇刺杀,以及和萧璟偶遇的事细细说了出来。
在得知是杜氏是收买地下九流之人意图掳走她。
随后夫人便令他们以杜氏的名义,将杜氏收买的银钱给抢了。
又露出些蛛丝马迹给下九流的人,是杜氏所为。那些下九流的人这才盯上了杜氏......
临安完全是竹筒倒豆子的都倒了个干净!
片刻,裴梓隽听完后,眸里寒光乍现,“这么大的事为何没禀我?”
临安冷汗冒了出来,一脸苦相道:“主子您知道夫人的脾气啊,夫人说,说这是小事,主子您公务繁忙,不能扰您,还说,还说......”
“说什么?”裴梓隽眉头紧蹙。
临安立即道:“夫人还说如惊扰了您,属下就不能留她跟前了......”
他心里不住道歉,夫人对不起啊,您就当救属下一命,暂且冤枉您一回。
转而,临安期期艾艾地道:“主子,夫人表面柔弱,实则外柔内刚,最有主意,夫人不让属下说啊,属下......”
裴梓隽目光没有什么温度地看着他,“为何将你留在夫人身边,你心里没数?我本以为你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这么大的事,你竟只字未提。”
临安背脊一寒,心中叫苦不迭,当即一头扎在地上,“属下认罚。”
他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嚎啕大哭了,两尊佛,不好拜。
一仆二主,更是哪个也招架不住啊。
若是以往,裴梓隽定给他个教训。
只是......
这边他将人给收拾了,那边予欢就知道了。
临安感觉头顶的视线冷岑岑的,他的后心也跟着泛凉。
须臾,才听到一声,“这次先记着,再有下次,并罚!”
临安心下一松,眼角都湿润了,果然是自己机智站夫人那边就对了。
果然逃过一劫呜呜......
临安爬起来,原本要走的脚步顿住,迟疑地道:“那赵世子妃那边......”
“夫人的动向及时回禀!”裴梓隽漠然一句。
临安顿时懂了,主子的意思是,他只汇报夫人的事......
......
这边,予欢揣着一肚子的火去了趟铺子,文福依旧没有消息。
可想心情怎么会好,文脂见她回来了,连忙让人准备热水沐浴,一边为她换衣裳一边嘀咕,“总感觉主子最近诸事不顺应该跨个火盆去去晦气的。”
予欢抿着嘴不说话。
文脂见了小心的问道:“主子这是怎的了?”
予欢心里腹诽,她还能怎么,当然是被裴梓隽气的。
他简直魔怔了......
文脂见予欢还不开口,而且脸色越发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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