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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诉梨不要的东西,他才会想到我,想到小满,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4
傅砚深回国那天,我坐在小满的房间里,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她的相框。
楼下传来开门声,傅砚深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
“江晚星?”他站在楼梯口,皱眉看我,“你坐在那儿干什么?”
我抬头,没说话。
他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回来,而不是陪苏梨在瑞士玩了半个月。
“下来。”他语气不耐,“我有事和你说。”
我抱着小满的相册下楼。
傅砚深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是苏梨刚发的自拍。
他抬头看我,眼神冷淡:“你发讣告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小满死了。”
“胡说什么?”他皱眉,“医生说了,植物人状态可以维持……”
“她死了!”我猛地抬高声音,相册砸在茶几上。
“火化证明、死亡证明、墓地的合同全在这里!你看啊!”
傅砚深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伸手去翻相册,指尖碰到小满的照片时,突然缩了一下。
“不可能…”他声音低了几分,“医院没通知我。”
“通知你?”我笑出声,“你在陪苏梨滑雪,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医院打给谁?”
傅砚深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我手腕:“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我甩开他,声音发抖,“葬礼那天,我打了几十个电话,你挂断了几十次!”
他僵住了。
他的手机在这时亮起,苏梨发来背景是铺满玫瑰的酒店大床:【想你啦】
傅砚深突然暴怒地将手机砸向墙壁。
机身碎裂的瞬间,苏梨娇嗔的语音消息外放出来:“深哥,人家好害怕一个人睡嘛。”
空气凝固了。
我看到他额角的青筋在跳动,看到他撑在茶几上的手在发抖。
当他抬头时,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小满,最后有没有……”
“有没有喊爸爸?”我替他说完,“没有。她最后喊的是妈妈,我好痛。”
傅砚深像被当胸捅了一刀般弯下腰,他的爱马仕皮带扣撞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天,”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我以为只是普通骨折。”
我抽出被他压住的死亡证明,尸检报告那栏写着:颅骨粉碎性骨折,肝脾破裂,脊髓横断。
“普通骨折?”我把报告拍在他胸口。
还是忍不住哽咽了声音:“你要不要看看她碎成几块的颅骨?”
傅砚深突然跪倒在地。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但我听见的却是小满坠地时的那声闷响。
“我不知道…”他抓着我的裙摆,昂贵的西装面料皱成一团,“如果知道…”
“如果你知道,”我慢慢蹲下与他平视,“你会选择救谁?小满,还是苏梨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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