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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阿宁,想好了?”
他递给我一面铜镜,镜中女子左脸缠着纱布,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抬手抚过缠着纱布的地方,这是大胤皇室给我的“赠礼”
“想好了。”我接过他手里的剑。
“赵砚宁已经死在悬崖下了。从今天起我是阿宁。
“大胤欠我的,我要亲手讨回来。”
沈砚之目光温和的望向我,伸手抚过我的发丝,眼中没有惊讶:
“好,我信你。”
大靖的军营里,我不再是二公主赵砚宁,而是谋士阿宁。
沈砚之请来的医官拆去我脸上的纱布时,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脸庞。
“这样很好。”沈砚之执起我的手,掌心温热。
“比从前更像你。”
与大胤使臣交涉的那一日,我穿着大靖的绯色官服。
站在太子沈砚之身侧。
谢烬舟站在使臣队列里,眼上黑布早已摘下。
此刻,那双曾让我痴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突然推开卫兵冲过来:
“砚宁,你没死,我就知道我的坚持是对的。”
那一声呼唤带着惊慌、喜悦,还有我再也不想理会的,迟来的悔恨。
“跟我走,好吗?”他眼眶通红,声音沙哑。
“我本以为我会浑浑噩噩等到死去,再次与你重逢。
“直到我发现有人在暗中一直针对大胤,却始终摸不清底细。
“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你很可能没死,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你!”
他越说呼吸越不稳,轻声道:
“砚宁,我不想做你的护卫了,我想成为你永远都离不开的人。
“大胤如何,都无所谓,我只想带你走。”
“谢大人认错人了。”
我侧身避开他朝我伸出的手,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瞧见陌生人般:
“我是大靖谋士,并非谢大人口中的砚宁。”
他僵在原地,目光落在我脸上洁白的脸庞。
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只说了一句:
“终究是我没护好你。”
大胤的防线节节溃败时,我正在帐中推演最后一战的部署。
谢临渊突然闯进来,点了我的穴道,将我定住。
将我抱进一辆密闭的马车。车壁铺着厚厚的锦缎。
他抱着我坐在软垫上,下巴亲昵的抵着我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憧憬:
“砚宁,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
我睁眼望着他,异常的冷静:
“是吗?那你听好,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我不要你了,如果你强行带走我,我会死给你看。”
他望着我,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愤怒、痛苦、不甘种种情绪缠成一团,却始终一声不吭。
听着车外马蹄声越来越近。
直到沈砚之的声音穿透车壁,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谢烬舟,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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