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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微的互动却没逃过季奶奶的眼睛。老人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眼睛都笑弯了:“哎呀,瞧瞧,瞧瞧,”
她放下筷子,故意打趣道,“这关系可真是一日千里啊,延礼,你以前那副恨不得离人家贝米八丈远的样子呢,现在可好,眼睛都恨不得黏在贝米身上了吧,递纸递得这么顺手。”
“奶奶!”季延礼放下筷子,眉头蹙起,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窘迫,“吃饭呢,说这些干什么。”
说完,他端起碗喝汤,喉结滚动了一下,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季奶奶这才笑着收了声:“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在贝米和季延礼之间来回瞟。
一顿饭吃得贝米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碗碟撤下,她又在客厅陪着季奶奶看了会儿电视,终于拿到了那个失而复得的珍珠小发夹。
小小的珍珠温润冰凉,捏在指尖,却让她心里那点憋闷的火气又冒了上来,这闷葫芦,明明发夹是落在他车上的。
他倒好,跑到奶奶面前装无辜。
过了一会儿,季延礼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从楼上下来。
“走吧,送你回去。”他声音平淡,表情是一贯的公事公办的样子。
贝米看着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的火噌地就蹿高了。
昨天还、还那样!现在又摆出这副拒人千里的冷脸给谁看?
越想越气,粉嫩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眼里燃着小火苗,霎时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也不看季延礼,对着季奶奶硬邦邦地说了句:“季奶奶,我走了。”
说完,像只被惹恼的小猫,气哼哼地一甩马尾辫,扭头就快步冲出了客厅,只留下一阵带着怨气的香风。
季延礼被她这莫名的火气弄得一愣,眉头拧成了疙瘩,看着那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莫名地堵了一下。
这丫头又怎么了?
他沉着脸,跟奶奶打了声招呼,也大步追了出去。
院门外,吉普车静静地停着。
贝米已经自己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小脸绷着,侧头看着窗外,只留给季延礼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季延礼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前,他侧头看了贝米一眼,女孩看着窗外,连个眼风都欠奉。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车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
他想不通,这娇气包怎么又生气了?
车子在夜晚的街道上行驶,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引擎声。
贝米鼓着小脸,头扭向车窗外,故意不看旁边开车的男人。
光影把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暖黄色,长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垂着,粉嫩的嘴唇微微噘起,能挂个油瓶。
她心里的小人儿正叉着腰,把季延礼这个闷葫芦翻来覆去地骂:装!亲人的时候像头饿狼,这会儿倒端得跟尊泥菩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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